男孩们扭头看了看女人严肃的表情,便一溜烟跑开了。
围观的游客们,也都渐渐散开。
女孩的妈妈已经注意到鸥小檬脏脏的衣服上有干了的血迹。
所以,刚才她说她受伤了。
女人将一瓶水放在铁笼边,然后牵起小女孩的手离开了。
小女孩被妈妈牵着,边走还边回头看鸥小檬。
小女孩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睛,一直都印在鸥小檬的脑海里。
鸥小檬有了面包和水,都是游客给她的,可给面包和水的人,却是有着极大的差距。
有些人有教养,有同情心,懂得关爱和尊重他人。
而有些人,从来都觉得不幸只会发生在别人的身上,所以总是幸灾乐祸!
鸥小檬填饱肚子后,便一直蜷缩在铁笼的角落里,低垂着头。
她不想再去看游客们不同的异样目光。
不知过了多少拨游客。
待周围的环境渐渐安静下来。
她才缓缓抬起头,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
鸥小檬开始思考,要如何才能逃离这个铁笼。
如果,铁笼的门锁被打开,她可以逃跑,可她那骨折未愈的腿,也无法行走。
如果,有认识她的游客认出了她,或许,能救她出去?
可是,她如今这个样子,熟人真的能认出她来吗?
鸥小檬缓缓爬到水槽边,她想看看水槽里自己的倒影。
无奈,灯光太暗,加上水槽的水有很多的灰尘飘在上面,完全看不清人影。
–
穆天集团总裁办公室。
穆北森忙完了手上的工作,合上电脑,扭头看向了外面已经暗下的天色。
他拨出了助理齐尹的手机,很快电话接通:“动物园那边什么情况?”他问。
齐尹跟在他身边已经一年半,她自然知道他想知道什么。
“穆总,听说她似乎挺开心的,还给游客们做表演,很受游客欢迎,游客们还给她投喂了不少食物。”
穆北森握着手机的手,突然一紧,心也跟着紧了一下。
“今天我自己开车回家!”他说完,便挂了电话。
穆北森大步离开办公室,到地下停车场取了车,径直往家的方向开去。
可不知道为什么,车却是开到了动物园的门口。
守门的大爷正要关门,穆北森便上前,将名片递给了大爷:“我进去十分钟!”
大爷一看是穆天集团总裁,这不是他们的顶头大老板吗?
大爷立即恭敬道:“好,穆总请,穆总进去多久都行,不急,不急!”
穆北森穿过一排关着各种鸟儿的房子后,到了一排铁笼旁。
鸥小檬正低着头,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是在想,明天如何哗众取宠?”
穆北森冰冷的声音传进鸥小檬的耳朵。
鸥小檬听见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身子蓦地僵住。
这声音犹如来自地狱,她今日所遭受的屈辱都是拜他所赐,是他让人将她送到这动物园来。
原来,她心里那个好看的人神共愤的男人,那个她曾视他为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男人。
如今看来,也不过只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她在被人推着去季风酒店之前,她心里满满的都是他。
她期待他出现,期待他救她逃离坏人之手。
她有最纯真美好的爱情,因为爱情里另一半的名字叫穆北森。
所有的一切美好,都在穆北森认出她的刹那,化为乌有。
鸥小檬微微张了张嘴,她想说,她没有背叛他,她想说她不会去害他妈妈!
可是,她是哑巴!
见鸥小檬一言不发,穆北森又道。
“既然你喜欢表演,我一定满足你!”
鸥小檬的身子狠狠的抖了一下,穆北森他想干什么?
又要被无尽的折磨和侮辱?
不,她不要!
鸥小檬使劲的摇着头,眼底满是哀求的神色。
此刻的鸥小檬,在穆北森的眼里,和之前那个阳光可爱,美丽善良的鸥小檬简直判若两人。
在他心里,她看似单纯的皮囊里,藏着无耻和歹毒。
“怎么不说话?故意装聋作哑?想博取我的同情?”他说着,缓缓弯腰,手抓着铁笼钢筋,眼底怒意更浓,语气更加低沉。
“我可以同情任何人,但唯独不会同情你,恶毒的女人!”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穆北森身后的录绯绯,听完穆北森跟鸥小檬说的话后。
嘴角露出无比满意的笑。
她缓缓走近:“北森,你也在啊,我…..就是想来看看她,其实,她还是蛮可怜的,北森,不如放了她,任她自生自灭!”
就在鸥小檬以为,录绯绯良心发现,自己不该这么对她时,录绯绯下面的话,让她彻底打消了录绯绯还有良知的想法。
“不过,北森,要是任她自生自灭的话,就她这半死不活的样,可能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不如成全她,反正她和言少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不如通知言少来接走她!这样,也算是卖了言少一个人情。”
这话听起来,似乎录绯绯是在同情鸥小檬,想要放她走!
可是在穆北森听来,是何等的侮辱,自己曾深爱的女人,和仇人滚了床单,给他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后,他还要亲自将这女人送给仇人?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录绯绯这翻话,只会激起穆北森对鸥小檬更多的恨和怒。
“放了她?这辈子都没有可能!”穆北森说话时的语气,很明显比之前还要狠戾愤怒。
鸥小檬在听穆北森说,这辈子都没有可能放了她时,她心底唯一的希望,瞬间变得渺茫。
如果院长妈妈知道,她被穆北森和录绯绯折磨侮辱而死,那她得多伤心啊!
想到这里,蜷缩在角落里的鸥小檬,竟然缓缓的对着穆北森跪了下来。
“北森,我求你,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我求你…….”
穆北森见她跪下,嘴里不知在说什么,他眼底的怒意更浓。
她竟然为了让他,放她去和言一南在一起,连尊严都不要了,竟然给他下跪?
这种无耻又没尊严的女人,真是让人恶心至极。
他虽然不知道鸥小檬张着嘴巴在说什么,但大概还是能从她眼神里看出,她是在求他!
可是这个女人求他,为什么不说出来?
还故意张着嘴巴打着哑语。
录绯绯似乎是看出了穆北森心里的疑惑,便道:“估计是她嗓子干了吧?干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其实,她自己的心里跟明镜似的,黑子灌给鸥小檬喝下的哑药是她亲自买的。
穆北森阴冷的目光看着鸥小檬。
“哑了更好,哑了表演哑剧,一定会有更多的游客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