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
“慎刑司是不是有种刑罚,说宫人们盗取主子财物便拿剪刀剪了手指,一节一节地剪下来,直到血尽而亡。”
那彩衣俨然已经快吓昏了,她哆哆嗦嗦地朝着月离不住地磕头,哭喊着求娘娘饶命。
“奴婢、奴婢一时被钱财迷了眼,还望娘娘恕罪——娘娘饶命——”彩衣脸上的泪淌下来,哭喊着,“一个宫女找到奴婢说只要奴婢能拿到娘娘的饰品,她就给奴婢一大笔钱财——”
“奴婢一时利益熏心,娘娘饶奴婢一回、求娘娘…娘娘饶命——”
佩兰抓住她的头发抬起她的头来,冷着脸问她:“是什么宫女,可有名字?”
彩衣摇头:“那宫女与奴婢只见过三回,没有、没有互通姓名……”
“可还记得样貌?”
彩衣愣愣地,一时没了动静,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奴婢记得!那宫女后颈、后颈正中央有一颗黑痣!”
黑痣?这也算是显眼的特点了。
月离看着这地上跪着的二人,挥了挥手让人带出去。
佩兰吩咐小太监把人拉出去,问询着月离:“娘娘可要将彩衣送去慎刑司?”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了回复:“叫人送去内府,换到冷宫去吧。”
“是。”慎刑司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是去了冷宫起码还能有一条命在。
佩兰心中了然,退下去安排了。
御书房中,李知静悄悄站在一旁,底下传消息的侍卫战战兢兢地跪着,明显是怕帝王降罪,大气都不敢出。
“慎刑司是干什么吃的,连几个人都看不住了。”宋玄淡然出声,却掩不住声音里的冷意和威严。
那侍卫轰然将脑袋磕在地上,屏住呼吸,额头的汗珠滚落下来:“回陛下,那几人虽死,但属下已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宋玄并未言语,听他继续说。
“你们做什么?”如嫔慌忙走出去拦住人,面上只剩下惊惶,“你们要把公主带到哪儿去——”
“放开、放开公主!”
文山宫中,婴孩哭闹不止的声音夹杂着混乱,两个嬷嬷带着几个宫女太监将小公主抱进怀中。
其中一个太监站到前方,微微低了头,浅声笑说:“如嫔娘娘,陛下口谕,带公主前往长乐宫休养。”
如嫔像是骤然失了反应,她手指轻颤着抬起,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槐夏在她身侧撑住她的身子,皱眉急切道:“可是公主还那么小,怎么能离开母妃……”
“槐夏姑娘是在质疑陛下的命令吗?”那小太监轻笑着问,语气仿佛淬了毒,稍不注意就能让人死无葬身之地。
槐夏后背生出凉意,忙跪下道:“奴婢不敢。”
如嫔反应过来,哭诉着上前:“本宫要见皇上,本宫要去见皇上——”
两个嬷嬷一左一右拦住了如嫔:“娘娘不可,娘娘如今还在禁足,万不可出文山宫半步。”
禁足…禁足!
如嫔的手指狠狠掐进了掌心,眼中的怨恨狠毒之意不减——都是月姬的错,都是那个贱婢,定是她、定是她和陛下说了什么!
两个嬷嬷怀抱着公主,微微福了福身,宽慰一句:“娘娘不必忧心,长乐宫所有东西一应俱全,不会叫公主受半分委屈。”
说罢,转身就要走。
如嫔往前追上去,却在门口被人拦住,看守的侍卫挡住她,那小太监看着她轻飘飘道:“娘娘莫不是要抗旨?”
“公主是本宫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如今皇上一句话就将公主带走,本宫…本宫……”说到最后,如嫔俨然一副喘不过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