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和沈淮引好歹还是正常人,遇到这东西皱了皱眉,寒毛倒立,若是换个密集恐惧症的人在这可能当场会晕过去。
无眠也是看到了沈老爷子的不适,拿着丝绸的一角小心翼翼地盖了上去,遮住了它碍人眼的黑色深渊。
“此陶罐片的来历久远,甚至已并非古国时期所拥有的东西,这也是我们探寻任务时所得的奇异之物,只可惜已经只剩下残片。”无眠说着开始介绍起了这块陶罐片,“它的精巧工艺现代的手法都不能仿造出来,像是大自然巧夺天工之物,且上面环绕着一些亡者冤魂的死气,可想造就它的可能并非一般人。而这陶罐片对邪术与诅咒有一定的反应,当遇邪术诅咒之时,它原本那人视而寒颤的大小疙瘩全部都会消失不见变成光洁如玉的灰白陶面,在离邪术诅咒远时,又会恢复成以前的样子。”
无眠看了一眼神色还不是很好的沈老爷子,淡然地说道,“沈老爷不知道地点,确实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但是相信此物用来寻找沈老爷说的陈家与沈家的媒介,肯定会非常的轻松。”
沈老爷被眼前这陶罐片一唬,一时间大脑差点忘记思考,此时他静了下来思索无眠的这一番话,明显感觉出了不对劲。
肖问渠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也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和想要之物来。
在问他想要什么时,他反而让属下问了他一句陈沈两家的在何地产生恩怨的,以此来引出这片毛骨悚然的陶罐片,他没有说话到底是何用意,沈老爷这下懂了,他这是在加价。
你不知道具体.位置,不知道在哪,那么就要用到他们天工开物的藏品,更贵重的东西,所以这交易的价值可能就要往上抬了。
而且他的属下还说,这陶罐残片是已非古国时期所拥有的东西。
沈老爷子心里自然是一百个不相信,这世上除了古国就是远古时期,肖家还能追随到远古时期不成?
面对肖问渠突然的加价他也有理由为难一下他,表现出自己的质疑。
沈老爷忌惮地看了一眼无眠手中的陶罐残片,心里还毛毛的,都不知道肖问渠的属下是怎么面无表情地将它捧在手里的,“问渠,这有些事情并不一定都是怪力乱神之说,总得需要人试验一下才知它是否真的有效吧……你看……”
意思很明显,他知道肖问渠在加价,所以他也要体现出他的质疑来,质疑这东西能否真的能发现邪术与诅咒这一东西。
毕竟现在已经是科学先进的21世纪了,虽然每个世家里都有着自己大大小小的秘辛,但是如此玄乎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陶罐残片,真就这么信了他还要不要做沈家的老油条了?
对于沈老爷子的不信这自然是在肖问渠的意料之内。
此时肖问渠开口了,“那老爷子可否请上一名身有邪术诅咒的人来,亦或者说,您方才的一番简单讲述,您也是被邪术转气运受害的一方,您与在场的沈少爷皆可触碰一下这陶罐残片,也可看出它的反应。”
让他触碰那块残片?此时的沈老爷子与沈淮引皆是脸色一变,看着就够渗人了还要摸吗?
沈老爷子脸色变却不是沈淮引那般简单,他清明的眼神看了一眼无眠手上的残片,面露难色,“问渠,你也知道沈家与陈家之间这是非恩怨,怨气天劫皆不在我沈家这方,让我们来触摸怕是查不出什么来。”
无眠张了张嘴本想开口说无论是哪方都可以看出来,却被肖问渠一个眼神示意收了回去。
“那沈老爷是否有好的人选来试这块残片呢?”肖问渠问道。
沈老爷子的目光立刻落在了沈淮引身上,沈淮引寒毛一立,“爷爷,你是说我?……我不也是沈家人……”
“岁呢?”沈老爷子问道。
沈淮引这警惕又忌惮的表情才收了回去,原来是说岁,让岁来碰吗?吓死他了。
他刚才差点以为爷爷下一句要说一句狗血的‘你不是沈家人什么的了’。
“我已经联系了岁了,他现在应该已经到宴会周围了。”沈淮引自然没有说自己是因为门口遇到阆琊才会怂地给岁打电话的。
这正好符合沈老爷的意,他招了招手叫了一名仆人,让他去周边把岁请进来。
与此这边的无眠与肖问渠眼神交流着。
无眠看了看手中的残片,一面不解地看着自家肖爷,不明白为何肖爷会制止他说话。
明明这残片不管是邪术的施展方还是受害方,在触碰的时候都会产生反应,肖爷却没有让沈老爷来试。
这一段无眠没有看懂肖爷在想什么。
肖问渠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脸上带着一抹淡然不见底的笑容,随手端起了旁边的茶杯,指尖恰巧地落到了茶杯上小楷写着的‘岁寒松柏’,手指间在茶杯上的岁字上点了一下,随后抿了一口茶水。
如果刚才不懂,看到自家爷这举动无眠再不懂就是傻瓜了。
肖爷是冲着这沈淮引的贴身保镖岁来的。
难怪了。
阆琊那一次玄龟门事件之后又遇到了他天工开物这一出,十几年未有人挑战成功的刀鞘被那小子给震碎了,一直沉寂着没有找他算账可不是真的就这么了结了的意思。
有可能爷还有自己的主张,所以这次沈家的邀请宴他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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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没有想到,刚到宴会的周围就被里面一个电话请了过去。
不是说今天为了避风头所以不让他过来么?为何现在火急火燎的让他过去。
通过仆人口中零星的一点线索,岁明白了一点儿。
大概是沈老爷与那位谈事情的时候要让他过去做些什么事,有可能是他与乔小姐闹天工开物的事情被发现了也说不定。
抱着最坏的打算岁来到了门口。
站到门口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两位,一个陌生面孔,一个是被他追杀过的老熟人了。
在看到岁的一瞬间,阆琊的反应比刚才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此时彻彻底底的警惕起来,一身的狼毛差点膨胀出来,活像是被人威胁而感到害怕滋起獠牙的狼崽子。
岁那面无表情的黑眸只是扫了他一眼便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