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肉的功效真的是杠杠的好,反正馨馨吃得是小肚皮溜鼓,吃完之后也跟陈富贵亲近了很多。
就连陈富贵洗碗的时候,都是跟在他的身边。
小孩子的世界很简单,感触也是最敏锐的。她能够感受到现在的爸爸对自己是真的好,所以她的胆子也大了一些。
“就你?你真的要去上工?”
看到陈富贵主动扛起了锄头,陆明月露出了活见鬼的表情。
让陈富贵喝酒耍钱,他指定会一蹦八丈高。
让他上工干活?那不跟要了他的命一样啊。
“上工,我也得挣工分去。”陈富贵却是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
“爸爸,馨馨也上工,挣工分。”馨馨跑了过来,眼巴巴的瞅着。
“哈哈,跟爸爸一起去。”陈富贵乐呵呵的说道。
小家伙这就很开心了,现在的爸爸真乖,能跟自己玩呢。
小小的人,本来长的就小,跟着他们一起走路就有些吃力。
陈富贵索性把小家伙给扛在肩膀上,第一天上工,不能迟到不是。
“爸爸、爸爸,馨馨比妈妈高。”
馨馨开心的喊了一嗓子,小腿也开心的悠了起来。
这样的游戏也是她从来都没有玩过的,在这样的高度看风景,很不错。
葫芦大队的社员们看着这一家三口同框的样子,也是诧异得不行。
大家伙也都知道,陈富贵能够把陆明月这么好的媳妇娶回家,凭借的就是他那副好皮囊。
一米八几的大个,帅气的脸庞,看着确实很打人。
可是这货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
以前多少还能糊弄着跟生产队做一些工,不过那时候也是挑肥拣瘦,总是找一些俏皮的活。
成亲了之后,那就完全不干活了,陆明月就成了陈家唯一的劳力。
这个货啊,可真的不是好东西。
大队上的鸡都被他给祸害了多少?也就是可怜陆明月和馨馨母女吧,这才没把他给法办了。
就是有些搞不清楚,这个货今天跟着陆明月一起出来,到底要折腾啥。
乡里乡亲的,谁不知道他往常对馨馨是啥态度啊?
现在还扛着馨馨走呢,糊弄谁啊?
低着头的陆明月现如今的心情就很复杂。
这样的出工场面,其实也曾幻想过,只不过也早就成为了泡影。
再坚持一下吧,等到年底领了口粮和分粮,就能跟馨馨好好过日子了。
其实对一些乡亲们的小声议论,陈富贵也听到了耳朵里,只是没有当一回事罢了。
毕竟他们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和以前的陈富贵是两码事,以后在事上见就完了。
葫芦大队的乡亲们,可是真正的好乡亲。
要是没有这么多人的帮衬,他这一家别说四年了,能撑两年都够呛呢。
“报告队长,我来上工了。”
来到了地头,陈富贵扛着闺女拎着锄头,跑到了葫芦大队三小队队长乔治国的跟前。
“你?上工?”乔治国问道。
脸上的表情跟陆明月刚刚听到的时候差不多,都是跟看见了小鬼在光天化日下跑一样。
“富贵,别闹。回家打上二两酒,喝完了就睡觉去吧。”
“富贵,你要是都能干活了。咱们地里的亩产,还不得破千斤啊?”
“明月啊,可不敢让他胡闹。这是夜里喝酒了,还没醒酒呢?”
……
三小队的社员们调侃起来。
陆明月羞得不行,现在都很后悔,就应该把陈富贵给留在家里边。
“治国哥,真上工,不是开玩笑。以前我日子过得很混蛋,以后不会了。”对于社员们的调侃,陈富贵就当没听到,反倒很是认真的说道。
乔治国微微皱眉,要是按照陈富贵以前的脾气,现在恐怕都得干仗了。
“咱可有言在先,以前的事情咱们可以掀篇。你以后要是再敢偷懒耍滑,今年的分粮就不赊给你。”
乔治国说道,觉得还是应该再给陈富贵一个机会。
“必须的,今天开始,重新做人。”陈富贵说道。
“重新做人。”
被他扛在肩膀上的小馨馨也喊了一嗓子,挥了挥小拳头。
“现在咱们的活就是铲地,你先在地头上来两锄头吧。看见那两颗灰灰菜没有?把它们边上的草给铲掉。”乔治国说道。
“妥嘞。馨馨先下来,看爸爸干活。”陈富贵喜滋滋的应了一声。
“嗯呐。”
小家伙也开心的应了一句。
反正今天能跟着爸爸妈妈一起挣工分,怎么也比在家里呆着有意思。
其实葫芦大队的孩子也不少,这个年代家里边有三四五六个,都是很正常的。
但是因为有了陈富贵这样的爹,馨馨就跟着吃了瓜落,孩子们都不敢跟她一起玩。
葫芦大队的社员们也围拢过来,想要看看陈富贵干活的名场面。
陈富贵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脖颈。
右手抓紧了锄头的远端,左手虚握,抓住了锄头的近端。
好歹也是农家的娃,工具咋使用,这还是能拎得清的。
瞅准了杂草,稍稍用了些力气,一锄头就铲了下去。
“治国哥,我要说刚刚我铲的时候手滑了,你信吗?”
看着被连根铲断的灰灰菜,陈富贵是一脸的尴尬。
同样尴尬的还有陆明月,已经没眼看了。
唯一不尴尬的就是馨馨,将灰灰菜拎起来,轻轻甩了甩。
她的想法是跟大家伙展示一下爸爸的劳动成果,多厉害啊,一下子铲一片呢。
有好几个都没忍住乐出了声,跟大家伙想的一样啊。
乔治国瞪了几眼,大家伙这才继续看。
这一次陈富贵的手法稍稍温柔了一些,只不过等他铲干净之后,也足足过去了十来分钟的时间。
“哎……,我可咋安排啊。明月,你给他打个样吧。”乔治国叹了口气。
陆明月接过了锄头,寻了一棵灰灰菜,没几下就把周围的野草清理得干干净净。
“好了,大家伙就按昨天分的工接着干活吧。我再琢磨一下,看看能给他安排点啥活。”乔治国摆了摆手。
这是个老大难啊,不来上工的时候大家伙心里不舒服。可算是来上工了呢,连铲地都不会,可咋给他算工分啊。
“治国哥,要不然你给我开个介绍信吧。林场那边正在放树呢,我到那边寻点活干去。”陈富贵开口了。
这才是他今天上工的真实目的,得刷好感啊。
而且现在到外边做工,也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
得生产队开介绍信,要不然人家都不带理你的。
“富贵,你的算盘叮当响啊,看上人家供的两顿饭了吧?”
“富贵,这个事就别想了。虽然林场放树缺人,人家要的是好劳力,可不是混饭吃的人。”
“就是啊,你可别去。今年还等着他们放完树跟着要点树枝呢,你去了,搞不好树枝都没了。”
……
周围的社员们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听得陆明月脸通红,只剩下低着头瞅着锄头尖。
“三小队的社员们,大家伙给做个见证。”陈富贵朗声喊了一句。
听到他开口,周围的社员们也停下了讨论。
“往常咱们跟林场要树枝,顶多也就是要来两车多,三车都撑死了吧?今年我陈富贵就要给大家伙要来不低于十车的树枝。”陈富贵又接着说道。
“哈哈哈哈……”
“走吧,发癔症了,干活喽。”
“哎……,这都是喝酒喝的,喝坏了脑子。”
“富贵啊,别吹牛了,安生的在家躺着吧。”
……
社员们哄笑起来,干活要紧,不能跟这个发癔症的人浪费时间。
早干完、早收工,今天的工分就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