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看，宋语汐连道歉，都这么高高在上。
就好像，她来道个歉，自己就应该对她感恩戴德一样。
要是上一世的他，可能还真的会这样。
可他见过了她的冷血，也见过了她的铁石心肠，又怎会想不开再靠近她呢？
再者，她对她自己真的就这么自信，以为自己不会离开吗？
“陈域，我跟你说话呢。”
宋语汐一句话，拉回了陈域的思绪。
“哦。”
陈域这才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苦笑了一声，目光平静又疏离地看着她：“你以为我真的想回到以前吗？”
“难道你不想吗？”宋语汐问。
陈域笑了笑，看着面前的宋语汐，似乎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回到以前？回到以前我每天早上五点起来，好几条街来回跑给你买早餐，七点送到你手上还要被你嫌东西凉了的日子？”
“回到那种战战兢兢，生怕哪句话说错了惹你生气的日子？”
“回到那种逢年过节，都要给你精心准备礼物，送不到你心坎上要被你讽刺挖苦冷落，而你却只给我准备空气的日子？”
“回到那种你跟别的男生打打闹闹、你拍我一巴掌我捏你一下是正常交流，我却不能跟别的女孩多说一句话的日子？”
“还是说回到那种，你拿我当狗使唤，我却不能有半句怨言的日子？”
太多太多了，陈域根本说不完。
而他每说一句，宋语汐的脸色就要白上一分。
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陈域说的话，却悲催地发现，他说的好像都是真的，自己根本没法反驳。
可她，好像不是这样的啊！
根本不是这样的！
陈域嘴角微微扬起，笑容间尽是讽刺：“所以，我为什么要回到从前呢，回到从前又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宋语汐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陈域他，是这样想的？
宋语汐的大脑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该如何思考了。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陈域还挺高的。
她一六五的身高，陈域看她还得微微低头，他得有一米八几了吧？
而且，陈域真的变了，变得比以前吸引人了。
明明以前，他就是那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扔到人堆里都找不到的男孩。
他什么时候变的呢？
“是啊，你自己都说不出来，回到过去那种状态，对我有什么好处。想回到过去的是你，毕竟谁不想有一个能对自己有求必应、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舔狗呢？”
陈域的话，如重拳般狠狠击在她的心里，宋语汐脸色一白。
她刚想反驳说不是这样的，可是，她自己都亲口说过陈域是舔狗啊！她又如何能反驳得了呢？
她垂下双眸，紧咬下唇，一副受了欺负的样子。
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眼眶发红，楚楚可怜地看着陈域：“陈域，你认真的？刚刚这些，都是你的心里话吗？难道以前你对我的好，都是装出的？”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在给自己找补。
陈域叹了口气，无所谓了。
他也不想给自己找什么公道，没有必要，也没有意义。
这一辈子，他只想远离面前这个把他害惨了的女孩，去珍惜值得珍惜的人。
不报复是他对她最后的温柔了。
“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些了。”陈域淡淡道，“以后，我们俩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
说完，陈域转身就走。
宋语汐慌了，她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怎么会这样呢？
她不是已经道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