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送走了?”
“是。”
“博宁呢!”
“宁小姐已经睡了。”
“嗯,你也下去休息吧!”
“是。”
管家退了出去,坐在沙发里的祁域然取下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揉了揉被压的酸痛的鼻梁舒展。
刚看完叶子发来的文件,现在他简直头疼不已。
城西的地就像沈凡说的,价值十几个亿,他自然不会轻易的给了博容。
可他又不想让博宁夹在中间难做,毕竟答应过她的事情,他都会办到。
所以他的确是将地给了博容,同时又让叶子暗中收购。
以博家现在的财政,就算是有了地他也一下子吞不下去,那么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外援相助。
因为地是祁域然拿下,以博容那种老狐狸的疑心病,自然不会再相信他与他合作。
没有巨大的流动资金,博容就算拿着这块地也是毫无用武之地,所以他一定会像外面的人伸手拉赞助。
而目前的江城,能一下拿出十几个亿活动资金的人屈指可数,这也刚好让从国外来到江城投资的叶子,成了博容下手的对象。
今天叶子来家里,他刻意的没有避开博思雅,就是想看看博思雅的态度。
如果博思雅像她说的那样义正言辞,以她的聪明叶子出现祁家她自然也能猜到中间计谋。
如果博思雅将这一切告诉博容,那么他的计划自然是失败收场,损失十几个亿也是不可避免。
但如果她什么都不说的旁观,换来的也是博容一败涂地。
但如果博思雅真的冷眼旁观,他又该对她不了解了。
十几个亿不是小数目,他却想用来试探她的心意。
成与败他都不知道如何面对结果,或许真的到了那一刻,他才能知道如何选择。
至于现在,他只能是静观其变了。
老狐狸自以为他一路算计,却不知这一切都是他的算计。
自以为是的聪明,总是要为自己的自以为是付出代价。
走到吧台拿出咖啡豆,煮滚的咖啡在整个书房里淡雅飘香。
他依靠在吧台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细慢的品着。
没有加糖的咖啡是苦涩的,喝进肚子,带着心都变得苦涩。
……
次卧里,博思雅在清晨的第一丝光亮中冲出房间。
身上没有整理的睡衣凌乱,哭了一。夜的眼睛红肿,头发披散的她如同疯子一样冲向书房。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但她知道博宁一定会像她说的那样做的,她不要,她不要就这样被一个人玷污了。
就算她真的不干净了,也不能是便宜了徐清那个畜生。
更何况她不想顺了博宁的意,一点不想。
所以她想了一晚,不管祁域然信或者不信,她都要试一试,她不能坐以待毙,所以天一亮她就来了。
书房是整个祁家的重地,这里不只是文件和会议室,也是祁域然平日里休息的地方。
虽然博思雅想不明白祁域然为什么不睡主卧而是睡在书房,但不得说这样给了她极大方便。
心里的凌乱让她也顾不上敲门,伸手扭开的门把手推门而入。
碰的一声将门从里面关上,顺手的将门锁上,这一刻,她才平静下来的心静下。
靠着书房的门慢慢滑动坐下,她虚脱的坐下。
书房内室,祁域然喝了咖啡一直看文件看到凌晨三、四点才睡下。
他一像浅眠,更不要说外面如此大的动静。
伸手拿起床头的表看了一眼,才七点不到的时间,他烦躁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个时间不睡觉出现在他的地方的人,找死。
随手披上一件外套走了出去,打开的灯瞬间照射整个书房一片光亮,也照射着坐在地上缩成一团的人无尽颤抖。
原本被吵醒的人压着一股心火,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门口处卷成一团的人之后,他软了一颗心散了怒气。
放轻的脚步他走了过去,在她的面前蹲下。
“你……”
“我、我、我,对不起,我、我知道我不应该打扰你,但是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让我出去,求求你,不要……”
缩成一团的人将自己紧紧抱住,埋在膝盖的脸扬起,泪水挂在她的脸上,眼中写着祈求。
支离破碎的话让人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但是能察觉到的是她在害怕,非常非常的害怕。
祁域然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更知道要怎么处理。
只觉得不应该让她继续坐在地上,就算不是为了她为了博宁,也不能让她这么坐在地上。
“先起来。”
脱掉身上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伸手将她抱起放在沙发上面,最后给她倒了一杯安神的茶,送了过去。
“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进来的,还穿的这幅样子,但如果你有事要跟我说,至少让我能清楚你在说什么,你先喝杯茶冷静一下。”
茶杯塞进她的手里,祁域然耐着性子的坐在她对面位子。
单身撑着头歪斜的靠着,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在这里跟她浪费时间。
还有刚才他为什么会觉得她会可怜,他真的是疯了才会觉得一个吵到他睡觉的神经病会可怜!
现在更是要耐着性子听她废话,他想他真的是疯了。
但既然都已经这样了,就当他疯了吧!
博思雅捧着茶杯,杯中的茶水温暖。
她抖着手将茶杯送到嘴边,就像是没有感知的喝了一口。
滚烫的茶水烫红了她的唇,充血的红她却还是一样毫无察觉,反倒是坐在对面的祁域然拳头紧握。
目光停留在她被烫伤的唇上,只觉得血液逆袭,一股恼火燃烧心底。
侧身抢走她手里茶杯,大力的放在桌上。
“博思雅你要是发病了滚回你自己的房间去发,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你以为一杯茶水就能烫死你,还是觉得你的苦肉计对我有用,我告诉你,前者你滚蛋,后者绝不可能。”
原本还以为她能有点长进,没想到还是一样。
以为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他就会多看一眼,他是应该说她自作聪明还是足够愚蠢。
博思雅坐在沙发里,嘴上的疼痛慢慢侵蚀她的大脑,也让她的大脑逐渐清醒。
当清醒的大脑看到眼前的人和周围的场景后,她有点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