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身边已经有女人,大哥觉得我争得过别人?”她扯起嘴角,眸中一片冰冷。
他最近心情不好,听了这句反驳,语气生硬地说:“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把她挤下来或者——”
“和她一起。”
“嘟嘟——”
电话被切断,连带着她一句脏话生生堵在嘴边,最后只骂到了空气。
妈的,神经病!
这一番谈话再次刷新周璟对温时逸的认知下限。
过往以为,他虽然不算是个好哥哥,但总是个好人。随着时间推移,真相大白,他在她心中连最后的滤镜都破碎了。
手机再度一震,是条短信。
她深呼一口气,压下愤怒,攥了攥潮湿的发尾,手指点开短信聊天框,看着消息。
「明日下午5点,万江洪楼,林知樾。」
来自通讯录里唯一一串香港号码。
周璟愣怔了片刻。
原来池商序说的“你可以拒绝”是句真话,没有刻意的为难,甚至之前答应她的事也能照常。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他太四平八稳了,似乎没什么人什么事可以撼动他的心,让池商序露出失控的征象,连被拒绝时都平平静静,似乎早预料到这种结果。
心中有天平缓缓倾斜,在彻底倾覆前,被她的理智拽回。周璟甩了甩脑袋,强行把多余的思想赶出脑海。
*
一小时前。
时间缓缓滑过晚上十点,正是酒吧夜场刚热闹的时候。无数男男女女穿着靓丽,在喧嚣城市内奔走,前往共同的目的地。
这家酒吧有个直白到不加掩饰的名字——“声色场”。
嘉屿市,在夜晚才算苏醒。
吧台一角,是重金属乐掩盖不了的热闹氛围。被包绕在正中央的是个年轻男人,一杯酒喝过三圈只下去一半,大笑着看周围人一个接一个干杯,实在恶劣。
虽同样在这声色场中,他周身却笼罩着和其他人截然不同的气质,矜贵中带着一丝顽劣,正年轻气盛。
被他灌狠了,旁边的人皱着眉毛提醒他,语气还算是委婉:“旻少,最近有没有看财经新闻?”
“看那东西做什么?出来玩别讲这么没意思的话,能不能喝?不能喝我给你安排坐小孩那桌?”
男人侧着坐,一条长腿大咧咧搭在高脚椅脚踏上,另一条点地,穿白色西装的胳膊撑在吧台。他还有时间与年轻漂亮的调酒师讲话,哄她调一杯酒单上没有的高度数鸡尾酒。
财经新闻和港媒小报不同,半点有意思的报道都没有,他见鬼了才去看那东西?
身边坐着的是少数知道他身份的,附身耳语几句:“池董已经到了嘉屿市。”
男人浑身一抖,是全然不符合身份和打扮的下意识反应,手里的酒险些被他抖洒。
他面上绷不住了,抬手挥开围坐一圈的人,心神不宁地拽着领带结:“什么时候的事?”
“您不知道?”
“废话,又没人告诉我!我安插的眼线怎么没一个靠谱的!”他把杯子搁在吧台上,抬手揉了揉眉头:“应该没事,我小叔他也不爱来这种地方……”
他自言自语,像是在安慰自己:“他也不知道我现在在嘉屿,对!肯定没事……”
“是吗?”
“不然呢,难不成他还能来这抓……我?”尾音缓缓拖长,最后一字变成不确定的问句,男人猛地转头,险些从椅子上栽下来。
“小小小小……小叔!”
身旁哪还有别人,狐朋狗友早就在意识到不对劲时悄悄溜走,余他一人面对煞神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