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乔屿禾没有急着收起资料，她侧了侧身，略微挡住沈知聿的视线，眼尾打量着李哲。
不出意外的话，李哲在放文件的那一瞬，是能看到桌上的研发人员资料的。
果不其然，李哲盯着其中一个人的照片看了几秒，然后移开了视线，乔屿禾迅速捕捉到。
看来就是这个人了。
乔屿禾迅速将桌上的资料放进包里，目的达成，也没留下去的必要了。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乔屿禾没走两步，又折返回来，“你不吃的话，我就拿走了。”
“乔屿禾，合着这栗子糕就是陪你走个过场？”
“不是啊，我是给你买的，可是你对栗子过敏。”乔屿禾说的一脸坦诚。
“那你重新买一份我不过敏的糕点。”
“你有病吧？”
沈知聿打开合同，淡声威胁，“那和解的事情免谈。”
笑死，证据都有了，谁还想要和解？
不过该装还是得装的，不能打草惊蛇。在正式上庭之前，责任转移的打法，必须得保密。
“你想吃什么？”乔屿禾问。
“随便。”
乔屿禾想了想，“枣泥酥？”
“太甜。”
“绿豆糕？”
“噎人。”
“玫瑰桂花饼？”
“味道太重。”
……
一连几个，全部被pass掉。
乔屿禾仅有的那点好脾气被消磨殆尽，她阴阳怪气道：“要不然我去天上给你取俩蟠桃做糕点？”
沈知聿笑了一声，“也可以。”
乔屿禾翻了个白眼，突然想起一件事，马上就要到周末了，她答应沈肆，要给他做饭吃，得提前学着点。
“对了，你弟喜欢吃什么？有没有忌口？”
“说了你也做不出来。就一个要求，能吃就行。或者，你要是不会做的话，我跟他说一声，去渝香居也行。”
“不需要。”乔屿禾直接拒绝。
“别为难自己。”
乔屿禾面色不善的看了沈知聿一眼，重新戴上口罩，理了理头发，就走了。
出了沈氏。
乔屿禾给江然打去了电话。
“喂，乔律。”
“高薪聘请私家侦探，再动用你所有的人脉，去查李鹏。就职经历一定要事无巨细，并保留证据。如果是他，那他在研发前签的保密协议一定要保存好，那是责任转移的关键证据。”
“好的，我明白。”
挂断电话，乔屿禾抬眼望了望天空，江渡毕业于华科大学的电子工程系，长相帅气家境殷实，且成绩优异，待人有礼。这样的人，找不出一丝缺点。
MOGO是江渡大学期间创立的，主攻高精尖技术，曾一度被评估为国内最具发展前景的公司，短短两年，就迅速做大，那是他的心血和骄傲。
这也正是江然拼尽全力想要保下MOGO的原因。
许是阳光炽热，乔屿禾摸了一把脸，冰凉的泪水正顺着眼角往下流。
大概，乔屿禾又想江渡了。
思念总会在某个节点，不住地泛滥，直至成灾。
乔屿禾闭了闭眼睛，抹去泪水，她还得继续往前走。再撑几年，等实在熬不住了，她就去陪他。
生死漫长，总会见一面的，早晚而已。
当天晚上，油漆事件就发酵到了网上，似乎有人在故意带节奏买流量，评论区里都是为中年妇女声讨正义的。
“我本可以不发声，可是我也有妈妈。”
“这个阿姨好可怜。”
“这女人也太狠心了，简直就是白眼狼！”
“阿姨抱抱你，我们都在你身后支持你。”
“这女人背后肯定有人！一定要严查严惩！”
“好心疼阿姨啊，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怎么做出泼油漆的事情？阿姨真的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我们都帮帮阿姨吧，把热度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