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列蔑契娃机场。
安德烈和尼基塔等人已经驾驶着F-35闪电二代和阿帕奇赶到机场上空。
赫温和维克托换上了战斗迷彩服,夕阳斜斜地照在赫温的脸上,几近完美的侧脸被光簇拥着,阖上的眼眸,睫翼微颤。
他和维克托坐在阿帕奇直升机上,被云层浅浅掩着,脚下就是机场。
“确定在里面了吗?”
“进入机场的科尼塞已经确认人在顶层休息室,五点的飞机。”维克多不断确认着信息。
“вожак,我们要不要把机场一起炸了,还是让科尼塞在机场内部放置炸药?”尼基塔通过无线电耳机询问赫温。
“那我们把科尼塞一起炸了,他总说我枪法烂!”安德烈兴奋地叫声让赫温微微皱眉。
“安德烈,他要是知道你想这么干,他会往你裤子里塞炸药。”
两人你言一我一语的,赫温始终没有下达指令,但时间越来越紧,科尼塞也已经撤出机场。
赫温没有明确说不可以的事情,他们可以自己拿主意。
就在安德利和尼基塔手指要触碰到开火键时,维克托忽然急忙出声制止,“等一下!”
这一动静把两人吓得连忙停下了手,“维克托,还有十分钟俄罗斯空军就会来逮捕我们了,你要干嘛?”
“维克托?”赫温睁开灰蓝色的眼睛,眼中的怒火不言而喻。
“赫温阁下,师梨小姐在机场。”维克托刚收到派去保护师梨的佣兵的回复,“师梨小姐在两个小时之前已经离开了莫斯科雷迪森皇家酒店,五点的飞机飞往中国。”
尼基塔和安德烈两人也不管什么开不开火,竖起耳朵听耳机传来的声音。
师梨小姐。
看来是他们赫温阁下会在意的人,还是个女的。
赫温眼中的怒火转为占有欲的黑焰,勾了勾嘴角,“让科尼塞制造小型爆炸,我们下去,恐怖行动。”
“是。”
隐藏在云层上方的战斗机撤走,干净得仿佛没来过。
师梨听着广播登机的通知起身准备登机,突然在她头顶上方的顶楼候机室却突发爆炸,震得她摔在地上。
周围人群四散尖叫着逃走,楼顶的候机室跑出好几个满脸是血还端着枪的人,像是护送着什么人下楼。
师梨甩了甩脑袋,爬起来跌跌撞撞想要下楼,一楼已经被赫温带来的人控制住了。
她刚走到候机座位中间,身后又传来了枪响,与刚上楼带着黑色头套的雇佣兵交战了起来,真枪实弹听起来跟电视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窗外的几挺机枪哒哒哒地扫射进来,航站楼的玻璃哗啦碎了一大片,子弹齐刷刷打在想要从顶楼候机室下来的人身上。
一时间僵持在了这里。
“杀了他们。”赫温的声音从耳机清晰传来,而后一顿,“看着点师梨,别伤到她。”
顶楼上,尼基塔和安德烈从绳索上滑下,楼下的雇佣兵也持枪悄悄摸了上来。
师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抱着头缩在座位下面。
这次不会真的要死了吧。
再一摸口袋。
完了。
护照机票什么的,丢了。
估计是刚才人挤人,自己跑得太急,摔倒的时候弄丢了。
顶楼候机室只剩两人,米哈伊尔和亚罗申科,其余持枪的人全部被击毙。
安德烈和尼基塔就在门外,只要一声令下冲进去就可以将那两个人击毙,再不济窗外的狙击手也可以干掉那两个该死的东西。
“停火。”赫温这时却让所有人停下来,他单手扛着L115A3狙击步枪,一步一步走上二楼。
他知道师梨肯定就躲在二楼某个角落,估计吓得直掉眼泪。
想着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就忍不住加快步伐。
师梨听着动静没了想抬头起来看看是什么个情况时,刚直起腰,就发现好几把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
其中一颗子弹又是擦过她的帽子,打落几缕兔毛,射在她身后的地面。
师梨尖叫一声,吓得抱着脑袋趴在座位上抽泣。
差点脑袋就开花了。
但紧接着是拳打在肉的闷哼声。
“师梨,出来。”
赫温尽可能温柔,他刚才看着那颗子弹差点就把师梨了结了的时候心脏一紧。
维克托在耳机里告诉赫温还有三分钟就必须撤离了。
师梨听出这是赫温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露出一双吓得蓄满泪水的眼睛,接着是哭红的鼻子,然后整个人颤抖地站了起来。
今天穿的是粉色的棉服和白色的绒裤,已经摔得脏兮兮的,活脱脱像个待宰的脏兔子,让赫温一时间生出一丝烦躁和心疼。
他忘记了,这个东方姑娘,胆子小。
“师梨,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玩?”
整个大厅安静得几乎听不见呼吸声。
赫温身着作战迷彩服外面是战术防弹衣,亚麻灰金的头发被从破烂玻璃钻进的风吹得有些乱,深邃的蓝眸隐隐浮现期待。
张狂,桀骜,致命。
他站在那几乎让人移不开视线,如果能忽略他手上那把大狙击枪的话。
安德烈和尼基塔再次忘记了自己的任务,津津有味地趴在栏杆边看了起来。
“砰!”
狙击枪的子弹脱膛而出,射在尼基塔和安德烈身后的墙上,凹进去一个大洞,裂痕四散。
尼基塔和安德烈立刻扛着抢坚定地转向了其他地方。
师梨却以为这是赫温给她的最后通碟,仿佛在告诉她,如果她不答应,下一枪就会打在自己的脑袋上。
“赫……赫温,我跟你玩!”师梨吓得抱着脑袋赶紧大声喊道。
全场的人都不由得屏住呼吸,上一个直呼赫温的人,已经去西伯利亚看狼了。
赫温没说话,绝对颜值的脸上没了一开始的冷意,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朝着师梨的方向,“那你过来。”
师梨缓慢挪动着步子,只是一步,赫温就好脾气地主动走了过去牵起她的手。
拉着师梨下楼时,赫温将狙击枪丢给了旁边的雇佣兵,按下耳机,“把那两个人带回去,机场所有的监控销毁包括手机。”
剩余的一分钟,所有人撤离出了机场,往不同方向开去,不见踪影。
坐在疾驰的迈巴赫上,师梨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她这算不算被绑架了?
赫温牢牢抓着师梨的手闭目养神,见他闭着眼睛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师梨也只敢时不时偷偷瞥一眼他,看他什么时候睁眼。
她不敢乱说话乱动,因为他们个个有枪有炮有飞机。
“师梨,我要被你看穿了。”赫温早已经注意到了那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灼热的视线。
别人不敢,但师梨敢,她就跟白纸一样,或者拿中国的一句话说,叫,初生牛犊不怕虎。
战战兢兢只敢偷看的女孩听了赫温的话,红着脸低下头,她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对不起。”
“你想说什么?”赫温耐着性子问,手上却在一节一节地捏着师梨的手指骨节,仿佛一用力,这只手就折在他手上。
“赫温,我的护照和行李丢了,你可不可以帮我找回来?”
师梨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开口,还看了一眼被握住的手,心想这算不算手质,要是自己说了让他不开心的话,手估计就没了。
“嗯。”
“但是,找不到也没关系,等我跟你玩得差不多了,你把我送到中国大使馆就可以了。”
赫温笑了一下,没说话。
送到中国大使馆?
怎么会有这么单纯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