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看下去吧,看完我便告诉你具体的事情。”女人轻声叹息,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只是想不到这个女人比自己预计的要早看到这些,估计这也意味着自己即将从这个身体里提早消散吧?
薛黛如的这个身体里现在有两个灵魂。
视线转回床上那个女人身上。她手中的婴儿皮肤有些泛红,却并没有见到所谓的发黑的胎记。
薛黛如清楚的记得,身旁这个女人说那个是她,可是为什么没有胎记呢?而且这个女人的脸上好像也并没有,这个女人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只见床上的女人似乎是下了什么难以启齿的决心一般,咬牙,“王妈妈,去给我把抽屉里的那个瓷瓶拿来。”
“是。”
王妈妈打开一旁的橱柜的小抽屉。很快便找出来一个小瓷瓶。
女人接过瓷瓶,抬眸间,薛黛如看清了女人的脸,那是怎样一张脸啊,倾国倾城……
女人颤抖着指尖将瓷瓶里的黑色液体抹在了孩子的脸上……
“主子,真的要这样吗?”
“王妈妈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有这样我才能保住如如的命啊,好的样貌固然重要,但是过于美艳,是会被当成祸水的,倒不如做个丑孩子,将来再怎么不济,她父亲也会养着她。”
女人颤抖着手指掩面咳嗽。“王妈妈,日后我若是不在了,请照顾好我的如如,我知道你跟着我学医学了这么多年,医术已经少有人可敌,可以的话,教会如如罢。”
女人看着那个婆子点头了,抱着孩子的手微松,女人去了。
据说是失血过多。
画面变黑。只剩下薛黛如与那个古装女子。女子开口,“对不起,把你拉来这个时代。”
“你……”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只是自小就有算命先生给小女子算过……”女人眸光复杂,语气沉重,“说是活不长。”
薛黛如看着这个女人,突然感觉有几分心疼,“我能帮你什么?”
女子叹了口气,“小女子只是不放心大皇子哥哥一个人,只要姐姐好好照顾大皇子哥哥便好。”
“自小,因为我的样貌丑陋,祖母分明看不上我,因为家里是祖母掌家,祖母又是父亲的长辈,所以饶是父亲再怎么对我好,也终是无法正面与祖母起冲突。”
“只有大皇子哥哥,自小不嫌弃我样貌丑陋,带着我玩儿,护着我,他那双腿就是因为护着我没有顾及到自己才被人算计出问题的。”
“如如,我便是你,你便是我,日后请好好的替我照顾那些曾经对我好过的亲人,足矣,至于脸上的那个胎记,其实用一种特殊的药水便可以洗去,如果你觉得身边人足够你信任,或是你足够强大,或者你觉得到时候了,便洗去罢。”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是想问那个药水在哪里是吧?薛府,母亲的房间,从来没有人动过,抽空回去一趟,那张床下,你会有发现的。”
“好了,我该说的也说完了,记住我的话,就当帮我一个忙,谢谢你,亏欠你的,我来世再报。”
女子走了,也或许可以说是消散了,薛黛如皱着眉头睁开双眸,看着熟悉的床帘,一个梦的时间。她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责任重了几番。
薛黛如叹了口气,闭上眸子,打算继续睡去,却听见春兰的声音。
“王妃,您醒了吗?王爷说让您赶紧去书房,说有急事。”
薛黛如砸了砸嘴,翻了个身,朗声,“让他自己来,不是禁了本宫足了么,本宫出不去。”
香兰叹了口气,看样子自家王妃的倔脾气又上来了,走进里屋。“王妃您就去看看吧,说不准是真的有急事呢?听说宫里来人了。”最后一句话香兰说的极为小声。
薛黛如却听的很清楚,皱眉,“发生了什么事情王爷有没有具体说明?”
香兰摇头,“没有,不过王妃你还是去看一眼吧,免得回头落人口舌,本来名声就不好,回头尽给糟蹋没了还拖累王爷。”
香兰这话倒是说到了薛黛如心坎里。那个长得与她一模一样的女子才将将拜托她好好照顾李煜锡,她也答应了,怎能食言,叹气,“好吧,把本宫衣服拿来。”
香兰从衣柜里取出一套鹅黄色罗裙,给薛黛如。
慢条斯理的套上衣裙整理好妆容,“王爷是在书房对吧?”
“是。”
“随我去看看罢。”
薛黛如走到书房门外,却看见有人守着门口。勾唇,“去告诉你家王爷本宫到了。”
“王爷有吩咐,春兰姑娘到外头候着王妃自己进去便是。”
薛黛如想着春兰估计还不见得受得了那个男人的阴阳怪气甚至随时会变的脸色,也许待在外头会更好,“也好,你便留在这外头候着,本宫自己进去便好。”
“是。”
随着门的吱呀声,薛黛如踏进了书房的门,反手将门关上,走近李煜锡,“怎么了?”
近看才发现平日里镇定的李煜锡,今日却格外的面色惊慌,“听说王妃的医术精湛?”
薛黛如沉吟片刻,“算不得精湛吧,姑且还拿得出手,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母亲出事了。”
脑海中不由飘过那张满是慈爱的脸庞,耳畔响起那个温柔的声音,薛黛如不由肢体僵硬,“发生了什么事情?母亲怎么了?”
“中毒。”
“谁做的?”薛黛如满脸不可置信,那样一个与世无争的女人,怎的还会有人想要害她?就不能让人平静的生活下去么?薛黛如不由攥紧了手。那是唯一一个让她有母亲的感觉的女人啊,那般温柔优雅的女人,怎的会有人看不过眼?!
李煜锡看着薛黛如这番反应心中不免有几分欣慰,还好,不愧母亲平日里待这个女人那般好,“查的与昭氏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