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车程比平时多用了十分钟，庄园在钟黎书母亲嫁进来之后，用她的名字命名为“之韵苑”。钟家是红顶商贾之家，有钱但是谈不上文化底蕴。故而钟老爷子非常看重出身高雅的儿媳，对孙女儿自然也是寄予厚望。
程叙白叫醒了钟黎书，看她睡意惺忪地揉揉眼，猫一样的娇憨。
“这么快？”她脱下外套还给他。
“这是我的号码，”他递过去一张名片。顿了一下她想起来明天要去见程爷爷，微微一笑接过去。
下车后对着他挥挥手：“再见了程先生。”
他颔首，等她进去后才让纪棠开车离去。
之韵苑里佣人训练有素地迎上来，刘曼文一脸疲惫，见到她还是堆着笑迎上去：“回来啦，饿不饿？厨房里有燕窝。”
“阿姨精神真是好，女人可不能熬夜哦，老得快。”钟黎书环顾下四周：“我房间在哪？”
“小书，你等下。”刘曼文叫住她，笑意不减：“明天上午有女德课，你回来了正好，跟着我去和太太们熟悉一下。都是圈子里的朋友，往后经常要接触的。”
“国内现在流行女德课吗？”她心思一动：“行吧，我先补个眠，到点叫我。”
庄园里布局改了不少，弯弯绕绕的，好一会才到她的房间。很大，很豪华，也很陌生。
她曾经在这里住了七年，再回来恍如隔世。
又困又累，但因为换了个环境的关系，睡得并不好。
早上佣人还没来敲门钟黎书就醒了，洗漱完就去花园晨跑。经过兰花园的时候隐约听到狗叫声，小跑过去一看差点吓到她，好家伙，好大一只……藏獒？
像狮非狮，似虎非虎，两个佣人手里端着金箔的盘子正在小心翼翼地喂着。见到她欠身道：“大小姐早。”
“你们喂这么点肉，这狗能吃饱？”
“夫人说少食多餐，一下子喂太多怕赫拉受不了，现在用的是早餐。”
赫拉？这条藏獒叫赫拉？钟黎书侧过头，兰花园是她母亲在的时候亲手布置的，她还和妈妈一起种过兰花。
在这养藏獒，刘曼文真会挑地方。
眼皮掀了掀，她转身往回跑，才进客厅佣人就过来提醒：“大小姐，董事长在等您一起吃早餐。”
“嗯。”黎书放慢脚步跟过去，临近餐厅的走廊站了两排女佣，个个低眉顺眼穿着统一的服饰。
她嘲讽地笑了下，钟家有钱人尽皆知，可她记得母亲在世的时候没有这么大阵仗的，眼下真真有点壕了。
“老爷，大小姐来了。”
钟启泰一抬头瞬间恍神，喃喃自语：“之韵……”等女儿走近了才看清来人，太像了，眉眼之间，刚才逆着光走进来他真的以为是妻子回来了。
他有多久没见到黎书了？十一年还是十二年？
他的女儿比她母亲更美，灵气十足，回忆一闪而过，随之浮上来的是如鲠在喉的晦涩感。隐忍这么多年，始终过不去。
“爸，”钟黎书淡淡唤了一声，佣人已经替她拉开椅子让她坐下去。
刘曼文一身华服，纵使大半夜才回来，一大清早的居然妆容整齐精神奕奕地端坐着，看样子这么些年钟太太的角色她适应得很好。
钟洛思昨晚已经见过了，端庄得体，她身边那位倒是没印象。
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难道是刘曼文后来又生了个儿子？
就是吃个早饭而已，都穿着正装，唯独她运动服还没换回来，显得格格不入。
“我昨天和小书说了，一会啊跟着我去上女德课。”刘曼文犹豫了一下，看看钟启泰：“小书回来的匆忙没带什么衣服，课程结束了我陪她去逛逛商场吧。”
“去成姿那里定制，过几天给黎书办个酒会正式介绍给大家认识。”
“好，还是老爷考虑得周到。下个月是母亲忌日，小书也需要正装出席，应该来得及赶出来。”
钟洛思喝豆浆的动作顿了一下，成姿是楹州有名的高级定制店，她每年过生日才有机会去定做一套。
刘曼文看她失落的样子十分不舍：“老爷，洛思也定做一套吧，姐妹俩一起出席，多热闹。”
“嗯。”
见钟启泰答应了，钟洛思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又听他说道：“黎书入学的事情你去办一下，和两个孩子一起吧。”
“这……”刘曼文踌躇了一会，为难地开口：“楹州附属高中要求比较高，都是班里名列前茅才能进。洛思是自己考进去的，元齐跳了两级是特招生，小书贸贸然转学怕是压力很大。”
“别的不说，每年开学前他们都要军训，管理十分严格。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