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警察局门外还聚集着不少的丧尸,虽然他们都处于无攻击意识的游荡状态,但是我和大叔,还是决定先等一晚。
警察局总共就两层,一楼根本没有丧尸,二楼的丧尸全被警察关了起来,大叔检查了一下,铁笼子很牢固,所以完全不用担心它们会逃出来。
至于七八个警察丧尸,大叔还是决定给他们个痛快,直接用消防斧把他们的脑袋砍了下来。毕竟他们生前,本意就是不想伤害别人,现在死的彻底一些,也算是对他们的尊重了。
“阿泽西!看我找到了什么?”
我的手中拿着一把差不多有我一个手臂那么长的五厘米左右宽的开山刀,刀锋还是开过刃的。
“开山刀啊,应该是警局之前没收的管制刀具吧!”
“应该是!不过,用起来还挺顺手的!”
我点了点头,掂了掂手中的开山刀,尝试着挥砍了一下,面前皮革质地的椅子背直接被砍出了一条长长的大口子。
“顺手的话,那你就拿着吧!反正我已经有消防斧用了!”
大叔在警察丧尸的尸体上摸索着,七八个尸体上,总共搜出了三把9mm转轮手枪,子弹四十几发。
“怎么武器这么少?大叔,你抽屉搜了吗?”
大叔也有些郁闷的点了点头。
“不光武器少,就连警察也没有多少!你难道没发现整个警局里,就这八个警察吗?”
“人都去哪了?难道他们先撤离了吗?”
大叔摇了摇头,不同意我的说法。
“应该是出警了,在这群怪物刚刚出现的时候,应该有不少报警电话!不过这都快一整天了,也没有一个警察回来,恐怕也是自身难保!”
我没有继续说什么,但是心已经凉了半截。
就连配枪的警察,都很难应付现在的局面,像我和大叔这种普通人,真的能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吗?
落落该怎么办?
越想越烦躁,算了,还是先吃点东西吧,明天,无论如何也要从警察局走出去,救落落。
我默默的摘下背包,坐在地上,从背包里拿出了最上面的半块蛋糕,还有一瓶水。
“先吃点东西吧,阿泽西!”
大叔有些疲倦的看了一眼,刚要伸出双手接过,突然发现,自己的两只手,上面粘满了已经干涸的血迹。
我把装蛋糕的盒子放在了地面上。
“阿泽西,你就在这里坐着吧!我去给你打点水来!”
大叔想要起身,我按住大叔的肩膀把他压了下去,这一整天,大叔太累了,我也没有帮上他什么忙,至少给他打点水洗手吧。
洗手间在二楼的侧边,那是一间连门都没有多大的屋子,门紧紧的闭锁着,所以我和大叔也没打算去搜。
毕竟,谁能指望洗手间里能搜出一把枪来?
“咔哒!”
门被我推开,不出意料的,洗手间只有一个不到五平米左右的空间,可以说是很狭窄了。
而且门也设计的极不合理,竟然是向内推的,洗手池正对着门口,而且门推起来还有些费力,像是顶住了什么东西样,也许是缺少修理吧。
“居然还有毛巾!难道还有警察会在警察局里住吗?”
我拿起一旁架子上的毛巾,还有一个洗脸盆,放到了洗手池上接水。
洗手池上有一面半米高的镜子。
我的脸上也蹭了不少血迹,甚至连头发里都有,双眼有些发红,像是一整天没有合眼了一样。
“吱吱——”
我身后门的合页发出了细微转动声,我看着镜子中反转的画面,本来已经被我推到角落的门,正在慢慢的向我这边展开。
有风吗?
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丝疑惑。
镜子中,我肩膀的左边,也就是门的角落,一点一点的露出了一个与我差不多高的身影。
“嗷……”
我的大脑,瞬间有一种触电般的感觉,整个后背,仿佛有一股电流在顺着我的皮肤向上游走,几乎是同时,就遍布了我的背部与头皮。
丧尸!漏网之鱼!
“啊!”
我本能的抬起左手格挡,丧尸比我要强壮,它的力气根本不是我能抵挡的,我想学着大叔的样子,扼住它的喉咙。
可惜,它向前一扑,本来就狭窄的洗手间,根本容不得我有大动作,我抬起来的左手,仿佛就像是自己送到了它的嘴边一样。
“咯咯”
剧烈的疼痛如同上千只蚂蚁同时叮咬一般,顺着我的左臂向我全身袭来。我的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虎口的肌肉和手筋,已经被它坚硬的牙齿磨断。
我用另外一只胳膊吃力的顶住丧尸的身体,但是我的左手就在它的嘴里,根本无法拜托它。
“阿泽西!”
我的声音疼得带着颤腔,大叔快来帮帮我!
“砰!”“哗啦……”
我身后的镜子发出碎裂的呻吟,冰凉的血液和带着腥臭味的脑浆,喷到了我的脸上。
面前的丧尸,额头上被子弹撕开了一个拇指大小的血窟窿,没有了头脑的支配,丧尸无力的滑落在地面上。
“呼……呼……”
我被吓到了,我眼泪再次像是决堤一般,伴随着我的抽泣,流淌下来。
因为丧尸吓到了,也因为大叔的开枪吓到了。
“小子!”
大叔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看着惊慌的我,用一只手,死死的攥住左手的手腕,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用力,只是左右的手腕已经被我攥的发白了。
“阿泽西!阿泽西!救救我,救救我,我……我,呼……呼(抽泣声),我不想死,我不想变成怪物!”
大叔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我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小子!这是,病毒啊!我不是医生,我该怎么……”
大叔不忍心继续说下去了,我浑身颤抖的看着他,他的手里,就攥着一把转轮手枪,我真的怕他会一枪,把我也像那个丧尸一样崩了。
“哎——小子,撑着点!”
大叔叹了口气,似乎也不希望我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他蹲下来,解开丧尸脚上的鞋带,把鞋带缠在了我的左上臂,缠的很紧,几乎要勒到我的肉里。
“阿泽西!好疼啊,勒的好紧!”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感觉这么委屈,像个女孩子一样,就是委屈的想一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