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岩见她行动,立刻配合着深呼吸,蓄势待发。
等到汶仔发现不对劲时,猫头鹰的利爪已经扣上了他的头顶,爪尖刺入皮肉,然后伸长脖子,闭着眼睛用鸟喙在他面门上一顿猛啄。
刹那间钩破他的鼻子,啄伤了他的右眼。
“啊!…我草!”
汶仔惨叫一声,小内内也不要了,急忙伸手抓住猫头鹰,一把将它扯下头顶。
连带尖锐鹰爪扣住的头皮也给撕裂了,疼的他一阵鬼哭狼嚎。
刚想发飙撕了猫头鹰时,身前的吕岩趁机猛的扑向他。
用尽全力一个抱摔,狠狠的将汶仔勒倒在地。
紧跟着一屁股骑坐到他胸口,双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再次深呼吸,运气劲于双手,狠狠的掐。。
吕岩不会打架,就是掐,用深呼吸的蛮劲往死里掐他。
掐的他脖子上直冒雾气。
汶仔被嘞的直翻白眼,当他看到诡异的雾气后,更是吓的急忙甩开猫头鹰,转而抓住吕岩的手腕,疯狂的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开来。
两人正较着劲时,猫头鹰又扑棱着翅膀冲了上来,带钩的鸟喙直戳汶仔眼睛…
汶仔浑身上下皮糙肉厚,很耐造,可它偏偏盯着柔嫩的眼睛啄!
为了防止另一只眼睛被它啄瞎,逼不得已,汶仔只能暂时放弃脖子,腾出手赶鹰。
随之陷入了脖子和眼不能兼顾的两难之境。
两次三番过后,汶仔不堪其扰,郁闷的不行。
只见他一咬牙,卯着劲掰松脖子上的手,呼的深吸一口气,使出了看家本事。
“灵技,臭死你!”
紧接着,一口墨绿色的烟雾朝吕岩迎面喷去。
吕岩刚巧在深呼吸,措不及防之下,大口烟雾被他吸进了肺里,再想闭气已经晚了。
不慎中招,吕岩感觉自己脸都绿了。
这踏马是什么神仙灵技啊!
太特么臭了!
比屎还恶心难闻百倍!
顿时心里一万匹草尼玛奔腾不息。
“呃!咳咳!咳咳…唔!…噗…”
吕岩一阵反胃,差点没晕过去,
咳嗽几声后,立马捂着自己的脖子一阵狂吐,
吐了汶仔满脸…
猫头鹰也被臭气熏的一阵干呕,扑棱着翅膀远远的逃开了。
汶仔立刻抓住机会将吕岩掀翻,一个鱼跃站了起来。
抹开脸上的半消化的粘稠物后,独眼一扫,正好瞅见了插在地面的木桩,拔腿便冲了过去。
他不想再玩下去了,刚才就差一点把自己给玩死。
还是尽快弄死他们吧!
省的夜长梦多。
猫头鹰发现了他的动机,而吕岩却还趴跪在地上一个劲的干呕,内脏都快被他呕出来了。
看他难受的样子,一时半会肯定缓不过来。
急的猫头鹰忽的振翅飞了起来,快速朝汶仔冲去。
没错,危急时刻,她飞了起来!
她必须拖住汶仔,给吕岩争取时间。
可是晚了,汶仔已经拔出木桩,看到猫头鹰飞来,狰狞的笑了笑。
双手挥动木桩,如同挥动着一根粗大的棒球棍,狠狠的击向空中。
“咚!”
猫头鹰躲闪不及,被击中了翅膀,哀鸣一声,倒飞着掉落进远处的藤蔓丛里。
吕岩心里蓦地一痛,熊熊的怒火如火山般猛烈的爆发开来。
他强忍着胃部的不适,深深的吸上一口气,右臂握拳高举,大吼着朝汶仔冲了过去!
“啊!我要杀了你!…”
“去死吧!…”
汶仔同样大吼着,平端尖木桩与他对冲!
“大哥!我来助你!啊!…”
第三个声音响起,大吼着朝两人冲来!
两人同时一愣,停下脚步转头看去。
只见树林里冲出一个胖胖的身影,
他衣不蔽体,满身伤痕,双手平端着折断尖头的木桩,
秃了一块的头皮,结着黑褐色的血痂。
胖子张东来!
吕岩心底一阵感动,这个胖子还挺够意思。
刚想和他说点什么。
张东来却迈着大步,直接掠过了吕岩身旁。
他端着木桩,怒目圆睁,一鼓作气冲向汶仔。
“你特码找死!”
看到快死的人又跳出来挑衅,汶仔彻底炸了。
立刻调转枪头,屈膝起脚,踏飞一片泥土枯叶,犹如弹射器助力一般,加速朝他冲去。
同时深呼吸,大喝一声,
“灵技,铁布衫!”
胸前瞬间涌动一片绿芒,眨眼间又收敛进体内,归于无形。
张东来却像没看见一样,不管不顾的继续冲刺。
吕岩顿感不妙,削尖的木桩都戳不动汶仔,折断了尖头就更不用想了,
何况他现在灵技加身,还是防御性灵技!
胖子真拿自己当死侍了吗?
死侍也耐不住他这样作死啊!
“胖子,不要啊,快停下!”
吕岩急忙大喊,同时伸手想要拉住他,但是,来不及了。
如同中世纪的骑士冲锋,即使胯下无马,长枪无锋,张东来仍旧义无反顾,一往无前!
这一刻,吕岩心底是感动,是紧张,是揪心,更是震撼!
震撼到忘记了呼吸!
“噗呲!”
木桩同时洞穿对方身体,透背而出。
张东来和汶仔冲势不减,擦着木桩狠狠的撞在一处!
“咚!”
画面顿时静止,唯有木桩尖端的鲜血滴落,继而淌成一道细线,直流而下,染红了地面的枯枝败叶。
四目相对,沉默一秒后,汶仔面目狰狞的笑道:
“嘿嘿嘿!这下你总该死透了吧!”
张东来脸上的横肉抽搐,显然是剧痛难忍,
但他还是回敬了一个惨烈的笑容。
“不,该死的是你!”
“都要死了还嘴硬…呃…呃…噗!”
突然,鲜血从汶仔嘴里汩汩涌出,仿佛溃堤的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张东来轻轻一推,汶仔便垂着脑袋,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刺入他胸腔的木桩跟着竖了起来,直立着晃了晃,继而静止不动,如同将他死死的钉在了地面上一般。
他的独眼大睁着,呆滞无光的望向上空,
似乎至死都不相信,自己觉醒后的身体,加上引以为傲的灵技,竟被初来者的木桩刺了透胸凉!
“哎…你怎么就不问问,没有了枪头,为什么还能捅死人呢?”
张东来看着透过尸体的木桩,面色有些失望。
吕岩急忙上前扶住他,顺着他的话说道:
“谁说没有枪头就捅不死人!”
“还是大哥了解我。”
“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把木桩拔出来?”
“不碍事,木桩先留着吧,睡一觉就好了。”
“你确定吗?这大木桩子就这么插在肚子上真的没事?”
“嗯!插着不动还行,一下子拔出来的话,会扩大体内的创口,我怕到时候止不住血。”
“好像有这种说法,没想到你对医学还有研究。”
“哈哈,略懂,略懂一二,唔…咳咳!”
“不要说话了,你的伤势很重,先坐下歇会,那边有个朋友受伤了,我去看看她。”
“嗯,咳咳,谢谢大哥!”
“大哥应该好好的谢谢你才对,不要说话,赶紧疗伤吧!”
吕岩扶他坐下后,立刻火急火燎的跑去找沈梦秋。
猫头鹰掉进藤蔓丛后,让细密的藤蔓茎条给缠住了脚,一直倒挂在藤蔓上无法动弹。
她的一只翅膀不自然的耷拉着,像是骨折了。
看到吕岩找来后,就像是摔倒受伤的小女孩等来了家长,大眼睛里瞬间盈满了委屈的泪水。
“啾啾!”
见到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吕岩心疼不已。
虽然作恶的人已经死了,可这事无论怎么想,都觉得特别憋气。
大家都是文明时代过来的人,无缘无故的,何苦以死相逼呢?
最后谁也没讨到好。
难道仗着自己强大,就可以随意欺压弱小吗?
这就是弱肉强食世界的游戏规则吗?
这个操蛋的世界!
吕岩暗骂一声,小心的把她从藤蔓上抱了下来。
然后不顾猫头鹰的抗议,撩开她的羽毛,全身上下仔细检查了一遍。
除了受伤的翅膀一碰就疼,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嗯!兽化系果然没有弱者,连你这小身板都这么耐造啊!”
吕岩抱着猫头鹰向张东来走去,一边走,一边感慨。
“啾啾?”
缩在怀里的猫头鹰歪着脑袋,仰面看向吕岩,表示不明白他的意思。
吕岩举起手臂,比划着解释道:
“那么粗一根大木桩子敲在身上,你居然啥事没有!”
“啾啾!”
猫头鹰抬了抬受伤的翅膀表示抗议。
吕岩一本正经的教育道:
“打架不挂点彩,那还能叫打架吗?
骨折啥的,都是常见的小伤,静养几天就完事了,
第一次受伤可能还不适应,
不过,以后要打的架多着呢,受伤肯定在所难免,
受着受着,也就习惯了。”
虚影沈梦秋忍不住冒出来吐槽:神特么受着受着习惯了,
有你这样当师父的吗,
一点也不懂得心疼人!
尽说风凉话,
断你一条胳膊试试!
“啾!”
可又苦于无法用人话怼他,哼了一声,缩回脖子不想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