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一切恢复正常,穆安自鹿鸣宴一鸣惊人后邀约不断,一举一动都受人关注,两人自然无法单独相见。
凌萱本以为会遥遥无期,谁知陛下实在喜爱穆安,竟又举办了次小型的宫宴,只有前朝出席。
想来也可以是怕李令仪那日的事情再重演,虽然她出了风头,但风言风语陛下多少有听到,关系皇家声誉,陛下虽未明说,聪明人都知他心有不快。
故此次宴会虽在御花园举办,后宫众人却并未参与。
规模相比鹿鸣宴随意不少,不过凌萱依旧忙碌,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这次每道膳食她都亲自盯着。
等所有菜品都确保没问题后她最后交代掌事需要注意的事项便准备回自己的院中休息。
回去的路上途经离御花园不远处的连廊走道,因此处离后宫不远,外男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凌萱虽想借此机会与穆安相见,始终人多眼杂,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独自回去的路上,凌萱抬头望着悬挂于空的明月,未发现前方出现了其他人。
直到一股刺鼻的酒味钻入她的鼻内,凌萱不悦的皱眉。
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侍卫偷偷饮酒,正欲开口斥责,却发现眼前人居然是首辅独子孟怀。
掩却厌恶的神色,“孟大人,这里似乎不是你该出现的地方。”
孟怀一袭青色镶边刺绣长,面如冠玉,气度温润,然而那双染上醉意的眸子却透出阴鸷。
“凌尚食?”他认出来人。
见他认出自己,凌萱朝他拂身行礼。
“我还可惜今日宫宴未能见到凌尚食,想不到竟在此相见。”孟怀轻勾嘴角。
两人父亲在朝堂上水火不容,凌萱对他自然也没有好感。
“孟大人,你醉了。”
她冷冷说完便准备绕过孟怀离开,对方站在原地怎么都不让。
他拉住凌萱的手臂,“我曾听闻西南异族民风奔放,对男女大防一事亦不如中原这边恪守,还有试婚这样的习俗。”
试婚是西南地区独有习俗,男女可于婚期前便行夫妻之礼,就如同现代的婚前同居。
凌萱狐疑看向醉酒的孟怀,他突然扯到这事,心中感觉不妙。
“孟大人还是早些回到席面上,免得首辅大人寻不到你。”
不安感越发强烈,她不想再留在这里和他独处。
谁知孟怀安拉着她的手非但没松,反而更紧几分。
借着酒劲,孟怀安微微低头,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凌萱耳畔。
“良辰美景之下,凌尚食又如此娇俏可人,不如与我一同探讨下你族的习俗。”
听到他口中说出这样孟浪的话,纵是凌萱也不免生气。
她对男女之事虽不如中原古人看得重要,但总也要讲个情投意合不是。
且不说两人父亲是政敌,光是孟怀借着家中权势,玩弄凌辱女子的事情就足以让她对他嫌恶。
凌萱眸子彻底冷下来,“孟大人,你可知你现在在做什么。”
对上她的视线,孟怀清醒一瞬,不过很快又被醉意淹没。
凌萱容貌甚佳,他一直想将她据为己有,只要凌萱成了自己的人,和父亲作对的凌谦也无可奈何。
他手一用力便将凌萱拉进自己怀中。
力道太大凌萱只能不断挣扎,然而根本无法摆脱。
温香软玉在怀,孟怀安嗅着凌萱发间清香,眼神逐渐缭乱。
“今日我便要看看异族女子和中原女人到底有什么不同。”
说着他伸出另一只手便准备去解凌萱的衣襟。
就是这时,趁他注意力全在自己衣襟上,凌萱拔下头上发簪,朝着孟怀颈部扎去。
可孟怀从小跟随师傅学习武艺,即便在醉酒状态下也有几分警惕。
他一个闪身,簪子没有刺中他脖子,但也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他一把甩开凌萱,摸了摸脖子,感觉到温热的湿意。
眼神忽然狠厉,“一个蛮夷罪奴,装什么贞洁烈女,连青楼女子都不如的你何必故作清高。”
孟怀自诩人上人,即便凌萱父女手握实权,他打心底是看不起他们的,凌萱于他也不过玩物一般。
“可你却不敢公然得罪我这异族,只能在这黑天瞎地中这般不堪之举,中原人以君子自称,而你此举此动连蛮夷都不如。”
孟怀被她的话激怒,此刻像个发怒的狮子,上前直接掐住凌萱的脖子。
凌萱被掐得喘不过气,脸色迅速涨红。
“能被本公子看上是你天大的福气,你别不知好歹,若不是看在你尚有几分姿色的份上,你以为就凭你这低贱的身份能让我看上?”
说完,他上下打量了下被自己掐住的凌萱。
嘴角露出阴冷的笑,“不过既然你这般作死,那我也乐于成全你。”
说着加重手上力气,孟怀并不担心会被人发现,今日附近的侍卫已被他支走,凌谦在陛下身边根本无法赶过来。
就算他杀掉凌萱,也不会有人发现。
凌萱胸口剧烈起伏,感觉到死亡临近,可她无法挣脱,最后只能不甘心的闭上双眼。
这时,一声闷哼传来,掐住她的手松了力气,她睁眼就看见孟怀安直愣愣倒在面前。
凌萱死里逃生,捂住脖子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还好赶上了。”穆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她抬眼就看见一脸快意的穆安,对方将她扶起。
“凌尚食,你没事吧。”
凌萱调整呼吸摇头,“这次多谢你了。”
看了看倒在脚下的孟怀,凌萱很想一刀结果了他,不过他始终是首辅之子,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做。
“你先离开这里吧,剩下的我自会处理。”
此刻她也没有心情和穆安交谈,草草说了句便准备处理孟怀。
“你也是穿越的吧。”
穆安淡淡一句却让凌萱身子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