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
牛皮不是吹的 小说还得看我推的

第4章

男人身穿着矜贵冷欲的黑色衬衫,领口微敞,露出了半截精致蜿蜒的锁骨。

同色的皮质袖箍束缚的手臂,肌理线条紧实又带劲。

包厢暖调迷离的光影映落在他高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晕染出禁欲又雅痞的渣苏匪气。

他背靠着椅背,长腿交叠,腕臂随意地搭在扶手,指尖轻勾着酒杯,浑身透着难以靠近的漠然。

“我说你今晚是怎么了?”

在旁边拿着桌球杆的裴述睨了他一眼,挑眉,“这么低气压,欲求不满了?”

“要不要给你喊几个妹妹上来?保证让你马上心情舒…..”

话还未说完,对方一双冷眸倏然抬起,目光透着凛冽的气势猛地压过来。

裴述:!

他轻啧了声,吊儿郎当地举了举手,“行行行,你不喜欢这个话题,那我们就换一个。”

“话说有件事我想问你很久了。”

裴述视线微移,落在了他手腕上那串品质上等的佛珠,还是觉得震惊,“我记得我刚开始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没戴这种玩意啊,你什么时候入教了?不是,你这良心为零的家伙,竟然还会信佛?”

岑昼漫不经心地晃着手中的酒。

他薄唇微勾,“戒欲。”

裴述:?

“少装吧你!”

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我早就听说你前不久英雄救美,出手救了一个从港城过来的小姑娘。”

裴述懒懒地倚靠着身后的桌球台,戏谑地哼笑了声,“兄弟,别藏着掖着了,究竟是哪家的小千金让你这个老房子终于肯着火了?”

岑昼轻晃酒杯的动作一停。

他眼皮轻掀,寡淡的嗓音辨不出喜怒,“你对她有兴趣?”

对方问得轻描淡写,气场却骤然降至冰点。

仿佛只要他不小心点个头,或者开个玩笑,就算是朋友,也没任何情面可讲。

裴述:?

蛙趣!

竟然护短到这个地步了?

“不是吧,岑昼。”

裴述笑着直起身,随手拿起巧可,往球杆的皮头磨了磨,“你该不会是对那个小姑娘一见钟情了吧?靠,兄弟,没想到你是纯爱战士啊。”

就在他话音刚落下,岑昼慵懒轻笑了声,“不是。”

裴述毫不意外挑了下眉。

是吧。

他也觉得不可能。

像岑昼这种从宛如九龙夺嫡,斗兽场般的岑家杀出重围,坐稳掌权位置的狠角色,必然是个手段狠戾,心思深沉无情的人。

怎么可能这种在电视剧才会出现的一见钟情,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如果真的有,他名字倒着写又怎样!

就在裴述弯下腰,手拿着桌球杆准备去戳前面的红球时。

那道低醇沉磁的嗓音缓缓从身后响起。

“不是一见钟情。”

“是蓄谋已久。”

唰——

翘着屁股站在桌球台前的男人身形猛地一震,差点连人跟着球杆一起飞了出去。

“哎呦!我的宝贝腰啊!”

裴述吃疼地捂着刚被闪到的腰,咧牙咧嘴回头,眼睛瞪得极大,“刚才风太大了,我没听清楚,你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

岑昼端起手中的酒,动作优雅地送到唇边。

半杯酒水下肚,他直视着对方震惊的表情,坦然得毫无掩饰,“就是你想的那种意思。”

裴述:“………”

“咣当。”

他手中的球杆掉在了地上。

我的天!

不会吧…..

像是被闪电劈中似,他目瞪口呆站在原地,满脸写满“我是谁我现在在哪里”的迷惑。

电光石火间。

他猛地想到什么,瞬间深吸口凉气。

“卧,卧槽!”

裴述不敢置信抬起头,嘴唇哆嗦地盯着他,“该不会是…..你暗恋了十年的白月光就是那个小姑娘!?”

作为在京圈也是数一数二顶级豪门裴家的继承人,他跟岑昼的关系不算差。

之前就听闻岑昼的心里一直住着个白月光。

但关于这个白月光,却从未曾有过任何信息,不管是姓名样貌,还是家世通通都是未知。

慢慢下来,他便没了想要探究的兴致,就当做这只是朋友间的笑谈,没再继续当真。

但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裴述一脸怀疑人生地揉了揉作跳着的太阳穴,声线有点发抖,“我听说那个小姑娘才十九岁…..卧槽,等等!”

裴述捂着胸口,再次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不敢置信地指着面前坐姿慵懒恶男人,声音几乎冲破天花板,“我靠!!!你别告诉我,你那时候就已经开始对人家图谋不轨了!你是畜生吧?!”

被指着的男人神态清矜疏懒,一双被金丝边眼镜封印着的凤眸深邃如海。

岑昼对上对方谴责的目光,薄唇微勾,脸不红心不跳继续坦然,“我是。”

从第一眼看她,他就想当个畜生了。

裴述:“……..”

岑昼放下手中的酒杯,在微暗的环境下,深沉的音色慢慢荡开,“不然你以为我费尽全力爬上高位,是为了什么?”

他能以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身份,在岑家这种龙潭虎穴的地方,一跃成为了京中世家之首。

可想而知,背后付出了有多么难以想象的艰辛和毅力。

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为了权势。

却不知,他每走一步,都只为了日后能更有底气,将日夜都在梦寐以求的小姑娘占为己有。

裴述愣愣地张大嘴巴。

他想说点什么,但最后只竖起了大拇指,“你牛,你简直太牛逼了。”

本以为自己作为个只走肾不走心的浪子,四处留情已经不是人了。

没想到眼前这个被誉为禁欲佛子的岑三爷,比他更不是人。

连小孩都惦记着!

裴述盯着他手腕上的佛珠更无语了。

他不由轻哂,“我说你还戴着这玩意儿干什么,都不做人了,还戒什么欲,你这样对佛祖不尊敬,也不怕遭天谴。”

闻言,岑昼轻挑了下眉。

“我确实在戒欲。”

他慢条斯理地拨弄着下手腕上的佛珠,俊容斯文矜持,深暗的眼底却浪潮汹涌,“我怕欲望太盛,会把她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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