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四下无人,李程玉赶紧把怀里烫的像烧起来似的饼掏出来,像献宝一样,“饿不饿?”
陆瑾怀反问道,“这是什么?”
这问的李程玉都没反应过来,又低头看了一眼牛皮纸里面包着的确实是饼不是粪,眨眨眼,“饼啊!”
陆瑾怀蹙眉,“本王有眼睛!”
李程玉反唇枪击,“有眼睛你还问?”
陆瑾怀侧过身,不再看李程玉,“与你庶妹换亲,在我府中害皇太孙落水,现在这是送毒饼想一心害死本王吗?”
李程玉垂下眼睛,一言不发,就在陆瑾怀以为她都走了的时候,李程玉终于开口了,“你这人心眼儿怎么这么小啊?不能忘了那些吗?给个赎罪的机会重新开始不行吗?”
陆瑾怀一声冷哼,“赎罪?”
“嗯!”李程玉闪着一双明亮的瞳眸,在漆黑的牢里像个夜明珠,往前走了两步,把饼放在她跟陆瑾怀之间,“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怕你挑嘴,什么馅的都有。”
言语间,她回溯到前世,也是这般英俊潇洒的眉眼,却被自己的愚蠢害的那般下场,从前总被人说是连蚂蚁都死的不肯踩死善良,到最后却成了助纣为虐的一把利刃。
轻叹了一口气,李程玉忽然瞟到了陆瑾怀的囚服,一对栩栩如生的刺绣小鸳鸯,在他胸口上活灵活现,纵然是皇家囚服,也绝不可能有那般精细的刺绣,凭这巧夺天工的绣法,李程玉也不难猜出来这是谁绣的。
“李祺玉来过?”
她怎么会来过呢?牢狱之中,他不可能把囚服公然脱下来,必定是李祺玉在他身上一针一线绣出来的,以刺绣之精美,没有三五个时辰绝绣不完。自己能进来还是拖了意料之外的宁王,那她呢?不可能是宋琏,难道是爹?
陆瑾怀倒是坦然,“她与本王情投意合,自然来看过。”
李程玉头次觉得,男人一旦被感情蒙了心也是如此可怕,“情投意合?你当换亲这等大事我一人便可为之?你真的相信李祺玉一点也不知道?”
陆瑾怀眸光一凛,长臂伸出铁牢抓着李程玉的袖口,轻而易举的将她拉近,两个人中间只隔了几根铁栅栏,陆瑾怀丝毫不沾,倒是李程玉整个身子都被他的手控制贴在上面,饼“吧嗒”一声全都掉落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陆瑾怀看都没看一眼,直勾勾的盯着她,“毒妇,信不信本王撕烂你的嘴?”
快到申时,小旗要退守前急匆匆的过来找李程玉,却被他撞见这一幕,顿时不知道该不该往前进了。
倒是陆瑾怀看见他畏畏缩缩的身影,冷声道,“什么事?”
张沛把脸别过去,假装一幅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回、回王爷的话,奴,奴才,来告知探监时间到了。不、不过⋯⋯”
他差点要说“不过您想掐的话还可以再掐”,还好及时反应过来没说,有点劫后余生似的窃喜。
李程玉感觉自己脚尖又能踩到地面上了,长舒了一口气,跟着张沛出了诏狱,心里却想起卖饼老伯说的话,人的伴侣,最重要的就是懂得,看来李祺玉倒是很懂陆瑾怀啊,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