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小门小户，那能一样吗？”
“爸，是无忧不懂事，以后我和她爸会好好管教她。”
“你们要是真的这么想，就让她赶紧回家，结婚生子才是要紧事，她今年都二十五岁了！”
“是是是，我们会跟她说的。”
“……”
你一言，我一语，完全不顾及聂无忧在现场。
或者说，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而聂无忧，早就习惯了。
被说几句而已，不痛不痒的，左耳进右耳出就好了。
想到这，不由得勾了勾唇，人生在世，还是厚脸皮一些才能吃得开。
一个看起来有十五六岁的少女，视线不停地往聂无忧这边瞥。
这是聂无忧的堂妹，聂小愉。
趁着大人们没注意，挪到聂无忧的旁边，低声说：“堂姐，我跟你说个事。”
聂无忧挑眉，“又让我帮你追星？要签名？”
“不，不是。”
聂小愉凑到聂无忧的耳边，小声说道：“前几天姑姑从国外回来了，不过她受了点伤，今天才从医院回家，这会儿管家去接人了。”
“所以今天的家宴，是为她接风洗尘？庆祝出院？”
小姑娘还是摇头，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副纠结至极，难以启齿的模样。
聂无忧就知道，事情肯定和她有关系。
摸了摸堂妹的头，“大人的事不要管那么多。”
聂小愉摊了摊手，“我想管也管不了啊。”
在这个家，哪有她说话的份？
羡慕地看了眼堂姐，如果可以，她也想活得肆意一些，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而不是每天学跳舞，乐器，画画……就为了做合格的名媛，以后联姻的时候能加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聂无忧给不了堂妹建议，毕竟她没法对聂小愉的人生负责。
聂无忧没想到再次见到裴川，会在聂家。
对方还是以聂欢男朋友的身份来的家里。
俩人站在一处，郎才女貌，倒也登对。
聂欢挽着裴川的手，笑得一脸甜蜜，“无忧，这是我男朋友裴川，下个月我们就要订婚了，到时候你可以改口叫姑父。”
姑父，聂无忧在心里琢磨这两个字。
活了二十五年，她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出这样的笑话。
真的，太可笑了。
想到裴川消失的那一个月，他去了国外，电话不接，消息不回，回来就变得很反常。
聂无忧突然就明白了，这根本不是无缝衔接。
和她分手，也是蓄谋已久。
或者说，当初就是带着目的接近她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巧，他的新欢，正好是聂家人？
聂无忧不知道自己该做何感想，自以为的深渊里的救赎，其实是一场骗局。
眼眶有一瞬间的酸涩，不想让人看到她的狼狈，不着痕迹地深呼吸，这样也好，以后她再也不欠裴川了。
聂无忧和裴川的关系瞒得了网上那些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却瞒不住自家人。
齐刷刷地，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那些视线里，有紧张，有担忧，还有幸灾乐祸。
他们，早就知道了吧？
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再看一眼父亲和母亲，两人不约而同地移开了视线。
聂无忧的心缓缓下沉，像是落入了无底黑洞，没有着落点。
不管是五年前，还是现在，她身边都是空无一人。
裴川喉结滚动了一下，哪怕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这会儿面对聂无忧，他还是觉得无地自容。
她不是迟钝的人，很多事情不用说得太清楚。
如果可以选择，他真的不想伤害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