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看到只有卫峥一个人，姜妤往书店其他位置看了看。
“陆唯一呢？”
“好不容易放假，她不睡到十一点能起来？”
姜妤：……
“那你说十点见……”
她倒是没生气，也不恼，只是睁大双眼疑惑地看着卫峥。
突然发现，今天的卫峥好像和昨天在学校看到的不太一样。
明显今天特地打扮过了，虽然还是穿着黑色夹克衫，但里面的T恤是新的款式，头发也像是精心打理过了，没那么凌乱。
耳朵上的钻石耳钉，虽然有点土，但在这个年代还是很流行的。
尤其是男生戴耳钉，好像是很酷的代名词。
但姜妤上一世是高中班主任，对于这种问题学生，她只有叹息。
卫峥一只手撑着桌面，头微微前倾，一只手把自己面前的酸奶饮料推给姜妤。
“你真跟顾大校草闹掰了？”
姜妤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好吧，换个问题。你找陆唯一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
姜妤欲言又止道：“我是想劝她，好好学习……”
她的话让卫峥没忍住笑了出声来。
“就她那脑子……就算你把高考题目偷出来让她背，她也不一定能考上本科。”
姜妤：……
门口的陆唯一：……
“喂，你瞧不起谁呢。”陆唯一气冲冲走进来，双手往桌面上一拍，瞪大双眼十分不爽地看着卫峥。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嘛？”卫峥勾着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陆唯一。
“什么事实，我哪有那么笨？”陆唯一不满道。
“不笨能从小学到高中，每一次都倒数第一？”卫峥嘲笑道。
“我……”铁打的事实摆在这里，陆唯一无力反驳。
姜妤有些为难地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个人。
她倒是没想过，陆唯一底子会这么差。
“你也没好到哪去好吧，万年倒数第二！”
“那是老子不想学，我要是想学，第一都不是问题。”
“吹吧你就！”陆唯一不满地冷哼一声。
“敢不敢赌一把？”
“赌什么？”
“就赌高考谁能考上一本。”
“切~”陆唯一不上当，“我才不跟你赌。”
呛完卫峥，陆唯一才想起旁边还有个姜妤。
她坐在姜妤身边，问她：“听说你昨天去F班找了我三次啊？”
“嗯。”姜妤反问：“你昨天怎么没去上学？”
“害……懒得去。”陆唯一思想跳跃，立马又八卦地凑到姜妤耳边，问道：“我还听说你和顾承遇闹掰了，为什么啊？”
姜妤有些尴尬，“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快高考了，学习比较重要。”
说着，她从书包里拿出几张纸，放到桌子上，“虽说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但其实，想考个好学校也不难，只要你们把我写的题都学会……”
姜妤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陆唯一和卫峥因为她书包飘落下来的一张贴纸，伸手抢夺。
“我的，别抢。”
“老子先看到的。”
“我是女生，你得让着我。”
“你又不是老子女朋友，凭什么让你。”
姜妤：……
两个小学生吧。
上辈子当了两年班主任，她觉得自己应该什么学生都能对付，可面对陆唯一和卫峥，她觉得自己的教师生涯碰到了顽固的瓶颈。
头疼。
姜妤伸手把那瓶盖大小的贴纸夺过来，捏在手心，声音大了几分：“你们有没有听我说话。”
“啊，你说了什么？”陆唯一一脸心虚看向姜妤。
卫峥觉得自己这样不够尊重姜妤，立马端正坐好，“咳……你请继续说。”
姜妤苦口婆心，用上一世劝班上同学的方法，说了半个多小时。
陆唯一摸了摸扁扁的肚子，“我有点饿了，要不咱先去吃点东西？”
姜妤：……
她很想撬开陆唯一的脑袋，看看她脑袋瓜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话说，F班的差生这么多，你为什么要拉着我和卫峥一起学习？”陆唯一看向姜妤，好奇问道。
她和姜妤并不熟，总共也就见过12345……没几次。
“难不成就因为我是年级倒数第一？”
看着如此明媚的少女，姜妤心里有些难受。
想起上一世陆唯一的悲惨遭遇……她心脏就觉得疼。
她死之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她爸爸的。
可陆叔叔没接到她的电话。
她给自己也打了，接通后，只听到她说：“妤妤，我们下辈子还做好朋友好不好？下辈子如果能早点遇见你就好了，那我是不是就可以跟你一样，一直活在阳光里。”
那是她们最后一通电话。
再见时，她已经是冰冷的尸体了。
其实，她也不是一直活在阳光里的。
她也遭遇过黑暗。
爸爸去世的那一年，妈妈每天以泪洗面，每天抱着她在坟前骂爸爸：姜卫国你个混蛋，你怎么不干脆把我们娘俩一起带走……
后来遇到江叔叔，她们的生活才慢慢好了起来。
再后来，她喜欢上了顾承遇。
她以为顾承遇会是自己的阳光，会是自己的救赎。
可结婚后，她每天都在无尽的等待和孤独中度过。
“陆唯一，关于我为什么来找你……是因为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们是好朋友，可后来我们不在一个大学，你上了不好的学校，交了不好的朋友，最后过得很惨。”
陆唯一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姜妤。
“就因为这个梦，你才来找我？”
不等姜妤回答她的问题，对面卫峥睁大双眼，好奇问道：“那我呢？你那个梦里有我吗？”
“有。”姜妤认真点头，“你成了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唯一的诟病就是，学历不高，被死对头粉丝骂文盲。”
卫峥：……
陆唯一听完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他们没骂错啊，卫峥你本来就是文盲。”
姜妤：……
“算了，先去吃饭，下午再说。”姜妤觉得自己做的功课不够。
现在的陆唯一还是个叛逆少女，得找到她的软肋，才能让她好好背题。
三个人刚起身，迎面碰上了走进书店的两个人。
“好巧啊。”
霍盛年笑着挥手，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看起来有点傻。
“你们怎么在这？”
这里怕是只有陆唯一相信，他们出现在这是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