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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永和宫。玫嫔费力睁开眼睛,却看见一个陌生的面孔:

白蕊姬(玫嫔):” “你是?””

那太医回道:

包商陆:” “微臣包商陆,见过玫嫔娘娘。请玫嫔娘娘恕罪,今夜有资历的太医都去撷芳殿照顾七阿哥了,微臣就被叫了过来。””

他说的隐晦,然而玫嫔如何不知其中的猫腻。拜高踩低不只是内务府会,太医院更是深谙此道。孩子夭折,她早就不是昔日那个可以在慧贵妃面前横着走的玫答应了。她虚弱一笑:

白蕊姬(玫嫔):” “无妨,七阿哥的命要紧。””

反正,也活不了多时。

白蕊姬(玫嫔):” “倒是你看着实在眼生,以前有伺候过娘娘们吗?””

包太医抿了抿嘴:

包商陆:” “微臣出身寒微,资历不深,自是没有这等福气。娘娘若是介意……””

白蕊姬(玫嫔):” “别。””

玫嫔抬手:

白蕊姬(玫嫔):” “我介意个什么呢,你看就是。””

包太医这才搭脉。半晌他收回手,面色凝重了些:

包商陆:” “请恕微臣直言,娘娘是否有下红之症。每月月信,也总是淋淋漓漓,连续不断,延绵至半月有余?””

玫嫔深吸一口气:

白蕊姬(玫嫔):” “本宫自从痛失孩儿,就落下这个病症。””

她让侍女把自己服的药方拿了过来:

白蕊姬(玫嫔):” “你看看,可是有什么不妥?””

包太医看过,斟酌了言词,而后道:

包商陆:” “微臣看得出来之前的太医都在精心为您医治,只是您身子虚亏,血不藏经,加之今夜又大悲大喜,才会晕厥。娘娘,若您想多得几年安好,心绪还是要安稳些才是。””

玫嫔震惊:

白蕊姬(玫嫔):” “你的意思,可是说本宫的命数就只这么几年了?””

包太医正色:

包商陆:” “并非如此。依您的意思,您是小产后悲伤过度,没有精心养着,才落下病根。若下红之症痊愈,再加之调养,气血便可以被慢慢补足。””

白蕊姬(玫嫔):” “你有把握?””

包商陆:” “若娘娘信得过微臣,愿意配合着调养,微臣有七分的把握,娘娘的身子可以恢复如常。””

白蕊姬(玫嫔):” “好。本宫就信你一回。你若是真的做到了,本宫也会投桃报李,赐予你享不尽的荣华。””

她说着,眼中有森森的寒意。若在今天之前,她觉得活着了无生趣,可现在她忽然不想死了。没有亲眼看着害了自己孩儿的人一个个的下地狱,她怎么能死?她要活着,要好好的活着!

包商陆:” “微臣谢娘娘赏识。微臣先下去开药方了。””

片刻后,包太医从永和宫出来,披着一身夜色转进了另一条宫道。

春婵正在那里站着,见得他来,一挑眉毛低声道:

春婵:” “成了?””

包商陆:” “是。正如令嫔娘娘所料,玫嫔听得微臣有把握让她命数不断,立刻就信了。””

春婵:” “好。我们主儿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接下来就全靠你了,可千万不要让我们主儿失望。””

包商陆:” “春婵姑娘放心,令主儿的提携之恩微臣谨记在心,必定拿所有的忠心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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