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走进坊市的街道后，王铮才发现，在这里摆摊的人，都是一些穿着和血云子类似的暗红色道袍。
他们有的人二十出头，有的人三四十，有的人已经头发花白，满脸皱纹。
虽然王铮自己感觉有些不自在，都是万魔宗弟子，怎么他就没这种衣服。
但那些摆摊的摊主，倒是没多看一眼王铮这个穿着普通凡人服饰的小孩，，似乎没什么特殊的。
王铮故作自然，从一个个摊位前走过。
他发现，这些摊位卖的种类并不多，大部分都是符纸符笔灵符，灵药灵草灵丹。
法器什么的，竟然没有。
王铮看似随意地停在一个看起来，面容很慈祥的老人摊位前，指了指摊位上的聚气丹，道：“聚气丹怎么卖？”
“两块灵石一瓶，小师弟，我这里绝对童叟无欺！”
老人果然和蔼，笑呵呵地说道。
王铮递出两块灵石：“那就来一瓶！”
十块灵石全买聚气丹，只能买五瓶。
但他拿回去自己复制，就可以得到九瓶！
“双面铜镜复制物品的花费，比物品本身价值要低一些！”
王铮暗暗记住这个特点。
老人检查过灵石后，当即把聚气丹递给王铮。
王铮接过灵石，本想直接离开。
但最后还是忍不住低声问道：“前辈，你是万魔宗的弟子吗？”
老人哈哈一笑：“当然是了，我穿的不就是万魔宗炼气弟子统一的衣服么，不过我就不怎么争气，都七十岁了，还在炼气六层，这辈子怕是很难筑基了！”
王铮顿了顿：“那为何我没有这套衣服……”
老人似乎早就料到这个问题，他又是一笑：“小师弟的修为，应该在炼气五层之下吧？”
王铮目光一闪：“师兄好眼力，竟一眼就看穿我的修为。”
老人哈哈一笑：“我并没有用灵识探查你，只不过在我万魔宗，炼气五层以下，都是记名弟子，没有宗门服饰发放，等到了炼气五层，就可以让你师父带你去正式登记入门，不但有这身衣服，还能每年领取宗门发放的五瓶聚气丹和五块灵石！”
王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正式入门后，宗门还会不会发防身的法器？”
老人一愣，旋即哑然失笑：“法器，即便是下品的法器，都珍贵异常，起步就要数百灵石，怎么可能发放给炼气五层的弟子，只有炼气七层，才有资格从宗门领取一件下品法器，想要中品法器，那就得等进入筑基期了！”
起步数百灵石，法器这么昂贵？
王铮不禁回想起一年前的故人了。
姜浩这小子，是从哪儿搞到破魂锥的？
即便是残缺的，用一次就会损毁，怕也不是他一个炼气二层应该拥有的吧！
“小师弟，你叫什么，你师父是谁？怎么没教你这些？”
老人忽然问道。
王铮想了想，也没隐瞒，直接道：“我叫王铮，师父是血云子，他一直很忙，就没教我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血云子？”
老人苦苦思索。
王铮好奇：“前辈你认识他？”
“不认识！”老人缓缓摇头，然后又笑道：“不过这也正常，我们万魔宗炼气弟子，足有四五千，我难能全部认识，王铮小师弟，你也不要叫我前辈了，我叫任怀义，你叫我任师兄就行！”
“好，那我就斗胆叫一声任师兄了！”
王铮朝任怀义稽首。
任怀义哈哈一笑：“王铮小师弟不必多理，以后多多照顾我生意就行！”
王铮心说我这辈子大概是不会来买你的聚气丹了。
但还是满口答应：“任师兄放心，我以后只在你这里买聚气丹！”
任怀义开怀大笑：“那可说定了！”
告别任怀义后，王铮直接沿着崎岖的山路，半摸索半找，终于在天黑时，回到了住处。
然后他第一时间用剩余的八块灵石，复制出八瓶聚气丹！
“九瓶聚气丹，虽然不够，但可以先用着！”
王铮立刻开始了苦修。
苦修之余，他也没听血云子的话，放松对法术的修炼！
两个月过去。
王铮手中的聚气丹，只剩下了最后四瓶！
但距离炼气三层还早得很。
“得想办法继续搞点灵石啊！”
王铮盘坐在床上，苦苦思索。
其实，他现在就有个法子搞灵石。
那就是赚差价！
聚气丹在外面卖两块灵石一瓶。
但他却只需要一块灵石就能搞到一瓶。
如果能好好利用这一点赚差价，他以后就有花不完的灵石，吃不完的聚气丹。
可他有些犹豫。
之前姜浩给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这万魔宗里没有善人，杀人越货怕也时有发生。
他很担心自己买卖聚气丹赚灵石的行为，被有心人注意到，然后被谋财害命。
可不这么干的话，修行又要停滞！
靠着他的劣灵根，枯坐练气的效率，实在是太堪忧。
“不然，先小规模赚点灵石，把那件破魂锥复制出来，有了防身的法器，再稍微扩大一点规模赚灵石，到时候就算被人盯上了，也有自保之力！”
最终，王铮下定决心。
他揣上三瓶聚气丹，翻山过岭，来到了坊市上。
坊市和两个月前，大差不差，只是一些摆摊的人换了。
不过任怀义还是在老地方。
王铮立刻走了过去。
任怀义见王铮过来，也露出笑脸：“王铮小师弟，你终于来了，这次也是要买聚气丹吗？”
王铮先是左右看了眼后，才压低声音道：“任师兄，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任怀义一愣，看了看左右，然后也压低声音：“王师弟你说，师兄我绝对守口如瓶！”
王铮低声道：“我找到一条进入我师父洞府的小路！”
任怀义不解：“然后呢？”
王铮顺手掏出一瓶聚气丹：“然后你瞧，我顺手拿的！”
任怀义嘴角微微抽搐：“王师弟你真是…”
王铮露出一脸不好意思：“我也知道偷东西不好，偷自己师父的东西更不好，只是师父他老人家实在是太小气了，两个月才给我两块灵石，根本不够用啊！”
任怀义却摆摆手：“不是不好，我是想说王师弟你真是我万魔宗的好苗子！”
“啊？”
王铮一愣。
不等王铮反应过来，任怀义就轻车熟路道：“那师弟你这次找我，是想把你偷来的聚气丹换成灵石吧！”
王铮连连点头：“知我者，任怀义师兄也！”
任怀义嘿嘿一笑：“这点没问题，但是，我不能按照市价收，毕竟我也得留点赚头不是？”
王铮露出一副犹豫的表情：“那…任师兄你出多少？”
任怀义道：“一口价，一块半灵石一瓶聚气丹！”
这和王铮一开始的设想差不多。
他假装纠结了一会儿后，一咬牙掏出了剩余的三瓶：“三瓶五块灵石，怎么样？”
任怀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没问题！量大可以从优，要是王师弟你还能再从令师尊的洞府中……嘿嘿，我不是撺掇你再去偷，那太危险了，王师弟可不要多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