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星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着眼前的老太太比看见自己亲妈还要高兴。
“阿……阿姨,您……您能不能让我进去说话!”葛星望有些后怕地看着楼道里。
老太太犹豫了片刻,还是让葛星望进屋了。
“看你这样子也不像什么穷人,这大半夜的怎么跑这里来了?”老太太倒了杯茶给葛星望。
“谢谢!谢谢阿姨!”葛星望喝了口茶定了定心神才问道:
“阿姨,您住这儿多久了?”
“二十多岁嫁给我家老头子的时候就住这儿了,有三四十年了吧,你问这做什么?”老太太问道。
“那您认不认识这里有个叫白凤的女人?”葛星望问道。
“白凤?”老太太仔细想了想,随后恍然大悟:
“哦!你说的是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吧!”
“对!您认识她吗?”葛星望急忙问道。
“认识!我们这小区里总共就剩这么几户人家,住了十好几年了,也没有开发商来,邻居间都熟着呢!”
“那您能跟我讲讲关于她的事吗?”葛星望忙道。
老太太没拒绝笑道:
“这个白凤啊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她和她妈妈相依为命,这姑娘人也好,那时候还谈了个特别好的男朋友呢!
我们这里的几户人家都穷,白凤能找到那么好的人我们都为她开心,她妈妈更是高兴得不得了,一个劲儿地催着他们结婚呢!
可是没想到啊,没过多久这姑娘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抓进去了,她那个男朋友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那段时间,她妈妈眼睛都快哭瞎了,好不容易盼到姑娘出狱。
没想到出来时挺了个大肚子,她妈妈气得心脏病犯了,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白凤挺着个大肚子自己一个人把她妈葬了,后来她就生了孩子。
她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又没人帮衬,没办法,就只能把那孩子送去孤儿院了。
没过两个月,我们就听说白凤死了,还是跳楼死的呢,穿的一身白裙子都被血染红了,可吓人了!
把她肚子搞大的那个男朋友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亏得白凤对他那么好,在我们这儿把他都夸上天了!”
老太太越说葛星望越是愧疚,他没想到白凤竟是因为她母亲才逼着他和她结婚的。
当初他要是不那么狠,白凤或许就不会死,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惨剧了。
“阿姨,那白凤的孩子呢?他怎么样了?”葛星望又问道。
“还能怎么样,在孤儿院的日子哪能跟父母双全的人家比啊!
那孩子性格孤僻,不大和人说话,我们心疼那孩子,前不久才去孤儿院瞧过。
可是人家说那孩子早在两个月前就从楼梯上滚下去摔死了。”老太太叹道。
葛星望心头一紧,那也是他的孩子啊!
“唉~这孩子真是苦命啊!爸爸不知道是谁,妈妈又养不起他,长得挺漂亮的小男孩,怎么就那么苦命呢!”老太太叹道。
葛星望悔不当初,可如今他再后悔也挽回不了了。
“对了!你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打听白凤的事啊?”老太太这才想起来问道。
“我……我是白凤的一个亲人,就来问问看!”葛星望说道。
老太太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你啊要是早来两个月,或许就能见到那孩子了,唉~都是苦命的人!”
了解了事情经过,葛星望就打算离开了,一直在这儿呆着他总是心里发怵。
“谢谢阿姨,我先走了!这么晚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
葛星望正要离开,却忽然瞧见老太太的身后,昏黄的灯光下,竟是一点影子都没有。
人怎么会没有影子呢?只有鬼才没有啊!
葛星望的脸瞬间吓得惨白,恐惧使他撒腿就跑。
身后的老太太看着葛星望,一张老脸忽然变得惨白如纸,笑容也逐渐阴森起来。
葛星望靠着手电筒的光亮跑出了大楼,转头一看,身后的亮光早已在阴风下消失了。
“老公~老公~别跑啊!”
白凤的声音再次传来,葛星望吓得连忙爬上车,将车门紧紧关闭。
头一抬,身着鲜血染的红裙的白凤就这么直直地立在车前,摔得血肉模糊的脸让人几欲作呕。
葛星望吓得四肢都不听使唤了,他想打火,可车怎么都打不着。
眼看着白凤一点一点地爬上车头,鲜血染红了整个玻璃,葛星望都快吓尿了,身体抖若筛糠。
“白凤……白凤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吧!”
葛星望颤声开口,可白凤仍旧往上爬着。
玻璃发出吱呀呀的声音,蛛网般的裂缝散开,危急之时,葛星望想到了楚软软给他的那张符纸,连忙从口袋掏出来往前一贴。
符纸的力量瞬间将白凤弹开了,葛星望趁机打着火,油门一踩,车子飞速离开。
开出去了好久,葛星望的手脚还是止不住的发抖,一直开到了市中心,路灯照明,车渐渐多了起来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凌晨三点,葛星望回到家,那张符纸已经化作灰烬了。
一听到敲门声,马兰茹就连忙去开门,谁知门一开就看见葛星望无力地倒下,他的裤子上还滴着不明液体。
“老公,老公你怎么了?”马兰茹焦急道。
老葛他们连忙将人扶进去。
“软软,你看他这是怎么了?”老葛忙问道。
“没事!被鬼吓着了,给他泡点糖水压压惊就好!”楚软软说道。
“我这就去弄!”马兰茹连忙走进厨房。
楚软软打了个哈欠,从葛星望口袋里掏出那张变成灰烬的符纸皱眉道:
“这个白凤比我想象的怨气要深!”
葛星望喝了杯水后当即痛哭道:“是我……是我对不起她,对不起孩子!”
“白凤真的有孩子!”马兰茹惊讶道。
“没错!不但有孩子,那孩子还在孤儿院长到了八岁,就在两个月前,他摔下楼死了!”葛星望咬牙悲痛道。
“难怪白凤怨气这么深,哪个孩子不是母亲的心头肉啊!”宁长波叹道。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纵然做错了,可桃子是无辜的,她要杀就冲我来吧!”马兰茹含泪道。
“现在知道错了,当时干什么去了!”老葛怒道。
“软软,求你救救我们吧,我已经对不起白凤和孩子了,不能再对不起桃子和茹儿了,你让白凤有什么火冲我来吧,我愿意赎罪!”葛星望垂着头痛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