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这话已经是直接的威胁了，一群人脸色难看，张工有心不听，但这里是别人的地方，他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
“舍瓦琴科，你这个老家伙，你在说什么？”就在这时，有人在后面吼了一嗓子。
舍瓦琴科脸上闪过一丝怒色，猛的转过头来，“是谁？谁，呃……”
他的话说不下去了，老基米尔一脸怒色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身边跟着褚苏和小叶卡捷琳娜。
一看到老基米尔，舍瓦琴科顿时没了脾气，勉强笑道：“您，您怎么来了？”
“怎么？就允许你欺负人，不许我来看看吗？”老基米尔冷笑道。
褚苏在旁边一脸乖巧，心中给自己点了个大大的赞，看场面就知道了，老基米尔出场发挥了大作用。之前老头喝多了就曾经吐露过战争结束在工厂里当过工人，在这一行里有很高的威信。今天为了以防万一，褚苏直接把这尊大神请了过来。现在看来，歪打正着了。
“不，基米尔先生，我没有这个意思。”舍瓦琴科勉强笑了一下。
“好了！”老头精神抖擞的走了过去，站在伊万诺夫身边，“老家伙就在这里，我看还有什么问题！”
伊万诺夫喜形于色，高察克长出了一口气，张工深深地看了褚苏一眼，微微一笑。
“可是，先生。”舍瓦琴科还想挣扎一下，“这次是我们先联系到买家的……”
“这位先生。”褚苏开口道：“现在已经是共和时代了，我们讲究的是资本主义，讲究的是竞争！我们选择的是质优价廉的商品，而不是毫无道理的胁迫。”
“不错！”老基米尔哈哈大笑，伸手在褚苏头上抹了一把，“这个狡猾的小家伙说得好！”
褚苏咧咧嘴，狡猾两个字完全是不必要的。
有了老基米尔这位苏联英雄和老工人压阵，舍瓦琴科一行人灰溜溜的离开这里。张工和伊万诺夫厂长开始接洽，并且达成了初期的意向。
“狡猾的小家伙！”老基米尔对褚苏笑骂道：“我说你为什么非要拉着我来一趟。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会有问题？”
“主要是我觉得基米尔爷爷英明神武啊！”褚苏眨着眼睛说道。
“啊哈，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老基米尔打了个哈哈，“虽然我这个老家伙不会对你动手，但是并不等于我拿你没有办法。叶卡，我的小南瓜！”
叶卡捷琳娜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爷爷，那小模样简直萌透了，褚苏突然想到老联盟的校服好像是女仆装来着，如果让小叶卡穿一下的话，不行，容易出事。
“叶卡，你不是说你自己一个人练拳很无聊吗？”老基米尔笑道：“现在机会来了，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很好的陪练。是不是啊，小家伙？”
“啥？！”褚苏懵了，指着自己的鼻子，“您说的是我？”
老基米尔笑而不语，小叶卡目光炯炯。
“爷爷，这种玩笑还是别开了……”褚苏干笑着说道：“我还小，不抗揍的。”
“那我现在就可以把舍瓦琴科叫回来。”老基米尔说道。
“爷爷，我觉得和小叶卡练拳是我的荣幸，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褚苏表情严肃的说道。
接下来的事情就和褚家父子关系不大了，老褚继续当倒爷，可心思已经不在市场里了，那点利润和十几几十万美元比起来，啥都不是！褚苏嘛，只能说日子痛并快乐着……
第一次去练拳的时候，褚苏的心情是放松和愉快的，小叶卡那么可爱，笑起来和白雪公主一样，怎么会打什么拳击？自己就是去玩的，他甚至设计好当小叶卡一拳打过来的时候，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姿势倒地，然后摆出什么样的造型，喊什么话，博得小叶卡的同情，然后如何如何。
当褚苏到了目的地，出来迎接他的正是小叶卡，她已经换上了一副运动装，扎着马尾，看起来精神干练，很有点飒爽英姿的味道。老基米尔坐在客厅里看报纸，看到褚苏来了，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让褚苏不寒而栗的笑容。
“小叶卡，今天需要我做什么？”褚苏讨好的问道。
“陪我一起练拳啊。”小叶卡笑吟吟的塞给他一副拳击手套，“爷爷说，让我们对练。”
“好的，小叶卡！”褚苏用力点头，“我一定会轻轻的，绝不会让你受伤！”
两分钟之后，房间里传出褚苏的惨叫，一声更比一声强。
坐在外面看报纸的老基米尔摇摇头，翻过了一页，嘴里嘟囔道：“猎手家的小狗不怕老虎，那个小家伙可称不上是老虎，顶多算一头狡猾的小狐狸。”
旅馆的房门一开，褚苏行尸走肉一样走进了房间，然后一头栽倒在床上。
“儿子！”褚国振看着有点心头，不过想想十多万美金的提成，心就硬了，反正儿子的苦难只是暂时的，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你坚持一下。”
“爹！”褚苏抬起头来哀嚎一声，“你可一定要记住我现在的付出！一定要让我当上富二代啊！”
总之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很快褚苏就从高察克那里听到了一些消息，初步议定收购价在一百五十万美金，两方面对这个价格都比较满意，张工那边更是欣喜若狂，这个价格比之前那台两万吨水压机贵了一点点，但这可是三万吨啊！就连他们总公司得知这个消息都非常兴奋。
褚家父子在屋里更是算了好几遍，看着最后得出的佣金金额，爷俩呵呵傻笑……
“呼！”齐放从外面回来，有些疲惫的坐在房间里，这段时间他都在跑机械设备。可是结果不算太理想，他的门路不多，接触到的设备不是太老旧，就是有问题，性价比不高，感觉这次来莫斯科好像意义不大。
“要不，明天就回去吧。”齐放已经有了这个想法。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齐放打开房门，发现褚苏正笑眯眯的站在外面。
“苏苏啊。”齐放勉强笑道：“好几天没见到你了。”
“是啊。”褚苏笑着点点头，“我都想叔叔了。”
“真会说话。”齐放哈哈一笑，“来，进来坐坐。”
褚苏也不客气，走进房间，却没有坐，而是站在一张椅子旁边神色复杂。
“还跟叔叔客气。”齐放笑道，用手按着褚苏肩膀向下一压，“坐下！”
褚苏措不及防，屁股刚一挨上椅子，嗷的一声蹿了起来。
“怎么了？”齐放一惊。
“屁，屁股疼……”褚苏捂着屁股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该死的小叶卡，练拳就练拳，非说屁股肉厚，不容易受伤，你妹的不容易受伤！
齐放一阵好笑，“被爸爸打了吧？犯什么错误了？”
“叔叔，现在不是聊这些无关紧要小事情的时候。”褚苏一摆手，脸上还挂着泪珠。
“好好。”齐放心情都愉快了不少，“你有什么大事说吧。”
“叔叔，你是不是在找生产设备？”褚苏问道：“我认识一家兵工厂，里面有不少生产设备，价格很便宜的。你感兴趣吗？”
“咦？”齐放一愣，随即笑了，“别闹，想吃什么和叔叔说。”
“叔叔，是真的！”褚苏嚷道：“很多设备都非常不错。你要是不信就去看看。”
齐放当然不信，不管褚苏怎么说就是不信。无奈下褚苏走出了房间，过了没多久，带着老褚同志又回来了。
“齐叔叔，你不信问我爸。”褚苏指着褚国振说道。
“小齐，是真的。”褚国振随口说道：“一家兵工厂里的一些设备正在找买家，他们家和我们关系很好。”
“真的？”齐放这才半信半疑，“那么，都有什么设备？多少钱？”军工厂里的很多设施都是可以民用的。
“设备你可以自己挑。”褚苏笑眯眯的说道：“全部免费。”
“啥？！”褚国振和齐放同时惊呼了一声。
褚国振本来以为褚苏是拉点生意，赚点钱花，一台设备就是几千美金，也不错了，可说什么都没想到会免费。齐放更惊讶，本来他还担心褚家父子骗自己的钱呢，现在免费是什么鬼？
“没错，免费，统统都免费。”褚苏笑的和小狐狸似的，几十年后有一句话这两位都不知道，这世上最贵的就是免费。
“真，真的免费？”齐放有些不敢相信。
“对，设备免费。”褚苏笑眯眯的点头，“不过我们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能不能给我们引荐一下你们的老板？”
从齐放房间里出来后，老褚同志再也忍不住了，“你个熊孩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那设备再便宜也要好几千美金的，就这么送人了？”
“老褚同志！”褚苏老气横秋的说道：“你要把眼光放得长远一点嘛！几千美金对现在的我们来说算大钱吗？相信我，以后这些钱会几百上千倍的赚回来的！”
顿了顿，他又说道：“再说了，我做出的判断错过吗？先是买了枪，然后又卖了水压机，哪一个错了？”
褚国振彻底没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