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制棺人》2.掩埋尸体
我分明看到,护士姐姐用一柄尖刀,将医生给杀了,猩红的血液喷出老远,那场面让我不敢看。
连忙躲在门后的黑暗里,甚至心里已经有了悄悄离开这个案发现场的想法。
耳边不断传来杀猪一般的声音,我不免想起了医生那面善的脸,他才四十多岁,人生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可就莫名其妙地被护士姐姐杀害了。
我不知道医生和护士姐姐之间存在着什么深仇大恨,但此刻只有选择远离这个诊所,才是当务之急!
我脚步轻微,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动静,然而还是不小心碰到了一个易拉罐,发出哐啷的响声。
我感觉到背后一悚,仿佛有一双恶毒的目光正盯着我的后背,细密的冷汗从皮肤渗透出来,这感觉很压抑。
一条湿漉漉的手突然搭在我的肩上,肩头的衣服已经被染湿,我知道那手臂上满是血污。
而此刻那手臂的主人竟然将血水往我衣服上蹭,像是将我的衣服当成抹布一般。
这不免就让我心里有些不爽了,但此时依旧不敢动,因为另一边脖颈之上,那柄染血尖刀已经架在上面。
身后的护士姐姐贴地我很近,我能感受到她有温度的体温,以及听到她的心跳声,她几乎是从身后抱住了我,限制了我一切逃跑的可能,我甚至能知道,她一丝不挂。
能够猜测到他是有预谋地杀人,为了杀死医生,甚至连自己的肉体也肯出卖。
面对这样一个恶魔,我紧张得心跳碰碰乱撞。
“姐姐,咱们无冤无仇,我也不是有意看到你和医生之间发生的事情的,你把刀收起来吧。”
我试了一下能不能说服她,毕竟我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她不至于残忍地选择杀人灭口吧。
我听到身后传来舔舐嘴角的声音,并且一个仿佛鬼魅一般的嗓音,在我的耳畔响起:“娃儿,姐姐还舍不得杀你,不过迟早会再回来带走你的。”
紧接着,我感觉到她湿热的舌尖触及到我的耳垂,心中顿时有一股不可言状的紧张。
我正准备有些难为情地推开她,结果下一刻背后觉得一沉,护士姐姐便像是失去一切力量一般,沉沉地趴在了我的背上。
“护士姐姐,你怎么了?”我有些惊愣问道。
转身将其扶住,然后平摊在地面上,我可以确定她应该是昏迷了过去。
什么情况下会让一个杀人凶手突然昏迷?
我想到了很多种可能。
梦游、鬼附身、人格分裂……
但此时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房间内医生的尸体太过于狰狞我不敢去看,而眼前这昏迷着的杀人凶手同样身上喷满了血水,而且她对我来说极度危险。
这么晚了,想去报警的话,也只能前往镇上,路途遥远,恐怕得走几天时间。我觉得自己当下应该做的只是逃跑,然后回去找爷爷商量,应该如何处理这种事情。
我对她没有多少了解,只知道她是一个很温柔的姐姐。
这样的人会杀人,我丝毫想象不到。
真有可能的话也只是我之前猜测的那三种可能,是无心之过。
报警的话我也觉得心有不忍,况且第一次见过这情况,这事也只能先回去询问一下爷爷。
然而还没等我离开,张东篱的眼皮却颤动了几下,紧接着双眼突然张开,惊愕地看向了我。
“啊!~”她顿时发出了一声尖叫。
更是在发现自己没穿衣服,而且身上全是血水之后,再次发出一声更加响亮的尖叫声。
我耳膜嗡鸣,想着房间里还有医生的尸体,不能让她尖叫,否则把村民引来了,到时候不好解释。
便伸手去捂住她的嘴巴,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怎知我的手立刻就被她咬了,一下子血流如注。
“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身上全是血?我的衣服呢?”
她用质问的语气问我,我哑口无言,想要解释,却发现根本没法解释。
说她刚刚杀了人吗?
可有人会大半夜光着身子杀人?
我已经判断出她处于梦游症或者人格分裂之类的状态杀人,那么她必定是不知道自己杀了人,怎么解释的话她都不会相信,甚至会认为人是我杀的。
可我也不能白白替罪,毕竟人并非我杀的,我只是个目击者。
“你先去那个房间看一下情况吧,看完之后我再告诉你什么情况。”我没办法,只能指着死了医生的房间,让她自己去看。
我看到她向着那个房间走去,丝毫没有迟疑,我没有看出她有任何畏罪而不敢去看尸体的样子。
这或许又验证了我的猜测,她可能真的有梦游杀人之类的症状。
“啊!~”
我再次听到一声尖叫,但很快尖叫声消失。
房间里面,顿时陷入一片寂静,我不确定她在里面做什么,怎么没有发出声音,难道是吓晕过去了?
我有些担忧地也走进了房间,虽然不想看那狰狞恐怖的尸体,但我很好奇张东篱在房间中怎么了。
我看到她颓然坐在地上,一脸呆滞,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或许是知道了自己杀人。
“你想起来了吗,是你杀的医生,我亲眼看到的,但你不用太紧张,我知道你有梦游杀人的情况,如果和警方说清楚的话,应该不会判处死刑。”
我试图安慰她,可他一听到死刑,整个人都炸毛了,猛然抓住我的肩膀摇晃,“小弟弟,你不会揭发我的对吧,你不会说的对吧?”
我有些头晕,连忙推开她双手,“你不要这样,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自首,我替你作证,你有梦游症。”
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我有些隐隐觉得心疼。
张东篱算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姑娘,让年幼无知的我有些怜香惜玉起来。
“不行,我已经是成年人,如果警方知道人是我杀的,我就死定了,我的人生就毁了!”张东篱表现得极为紧张。
“不自首,那要怎么办?”我有些不确定,本来打算回去问爷爷的,但是她都已经醒来了,只能先和她合计一下如何处理。
“咱们把尸体埋了,房间的污渍处理一下,然后对外就说,黄医生外出旅游去了。”张东篱想到了办法。
“这样真的能行吗?”我有些不确定,毕竟黄医生是我们村唯一的医生,这间小诊所也是我们村唯一的诊所,村民看病全都找他,他死了,必定很难隐瞒。
“听我的,你应该不想看到我被枪毙的,对吧?”她委屈地看向了我。
几分钟之后。
我和张东篱扛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出现在荒郊野外。
这里距离村庄很远,是一片未开发的荒地,周围有几个不知年头的荒坟。
曾经这里掩埋过很多饿死的人,因而在这里杀人抛尸也很难被怀疑。
我心里有负罪感,和张东篱一左一右用铁锹掘坑。
张东篱身上已经换了一身洁白的衣裳,站在月光下显得圣洁,丝毫看不出她杀过人。
我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先是病了一场住进诊所,紧接着目睹诊所内发生的一场悲剧。
这一切都太突然,也太匪夷所思,可就是这么被我碰见了。
我们合力将医生的尸体给掩埋了,突然才发觉,自己这样是否算是帮凶?
不过我才十五岁,恐怕在法律上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事,可张东篱就不一样了,我不希望看到她被枪毙。
如果因为不知情下杀人而断送她花季一般的人生,我也觉得于心不忍。
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忍受着恐惧,将尸体掩埋的,又或者今天晚上我是中邪了,才会鬼使神差地做这种事。
我只知道,自从今天晚上我埋尸之后,以后的日子都不能太平,我的身边总会莫名其妙发生一些诡异的事情。
而且,我总能隐约感觉到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能想到那眼睛的主人便是张东篱,可我每次回头去看,总发现不到任何人的身影。
那天晚上回去之后,爷爷问我怎么半夜从诊所溜了回来,还搞得肩膀上有血迹?
我没有和爷爷说清楚情况,而是说了谎,我打算一辈子替张东篱把守秘密,就说黄医生打算外出旅游,他见我病好了,让我帮忙杀鸡,准备离开前好好吃上一顿。
爷爷没有怀疑我的话,因为我向来没对他说过谎话,我也发誓这应该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爷爷说谎。
晚上我便做了一个噩梦,梦见黄医生手中拿着一根针在背后追杀我,说什么都要用针眼扎我,吓得我跑进了田间的荒芜小路上。
而黄医生就在背后不停追我,他追不上我,我也跑不出去,两个人就这样耗着,最后那针眼即将扎中我屁股的时候,我猛然惊醒过来。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今天是星期六,学校放假,我看了一下时钟,已经快中午了,第一次睡那么长的觉,起身时感觉有些虚脱,身上全是冷汗,不过重烧是完全好了的。
这时我发现桌上有一张爷爷留下的纸条,每次爷爷有事出门之前,如果我不在,他就会给我留纸条,毕竟我们爷孙二人相依为命,谁都不能突然缺了谁。
而爷爷应该是看到我还在睡,就选择了留下纸条。
我看了一眼上面爷爷留下的字迹。
“隔壁村的王大爷没了,我送些白事的东西过去,饭已经热好了,你自己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