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宿主!不许亲你的病娇情敌》第5章 你没病,我有罪……
房既清并未在辽北久待,待晋王入殓后便随着众官员回京。
他此行本就是来确定夏侯鸣是否是他的夏侯鸣,如今一切已知晓,多留无益,往后时日众多。
再者,他本是东宫的人,不适在此处多呆。
如今东宫的阴谋已经被房既清挑明给夏侯鸣,夏侯鸣绝不会善罢甘休,若是往乌顿查去,恐牵扯到自己。
还是先跑再说。
京都的人全部离开了辽北,只有夏侯鸣的二姐夏侯媞和其夫君吏部侍郎阮青崖留于辽北。
京官离开不过半月,宫里的圣旨就到。
上道追封晋王的圣旨不过是近月之事,如今又来一道,必有大变。
“奉………乌顿国一战,晋王府二子以千骑精兵破………立下不世之功……钦此。元德二十年冬。”
传旨之人花里胡哨读了半天,概括下来就是:夏侯鸣与其大哥夏侯策在此战中屡立奇功,特传召入京受封。
要说晋王府同皇帝的关系,虽隔着辈分却也算得上极亲。
元德帝不过年逾五十,却是晋王的亲表叔,晋王之母同皇帝乃同胞姊弟,于皇家而言,这俩姊弟的关系可谓是难得的情意深重。
因此晋王府的地位不同于其他藩王。
晋王没去世前,晋王府内有两王——夏侯鸣父亲晋王和夏侯鸣兄长昌王。
而夏侯鸣虽是晋王的第三子,却按照嫡长子的礼制封为世子。
如今晋王已逝,夏侯策自然而然世袭晋王爵位。
晋王府堂屋内,一家人齐坐,面色沉重,既有丧亲之痛,又含圣命之忧。
夏侯鸣手里握着茶盅,斜靠在檀木圆椅上,烦闷道:“明明一道圣旨的事儿,陛下偏要我们跑一趟。”
“老三!”夏侯策朝夏侯鸣瞧了一眼,出声警告。
夏侯鸣撇着嘴立马坐直身子,严肃道:“阿兄,此趟我可能告病不去,我在辽北还有事要办。”
他需要趁现下东宫松懈之际前往乌顿国查探太子通敌的证据。
关于那封信的内容夏侯鸣曾给夏侯策看过,如此一言,夏侯策已然猜到夏侯鸣的目的。
夏侯策一时陷入沉思,整个前堂霎时无声。
良久,夏侯策温言道:“老三,圣旨不可违逆,我们只有快去快回。”
明知蹊跷又如何,还能违抗圣旨不成……
“此去千万小心。”坐于尊位的女主,也是夏侯鸣的阿娘哑声道,“大郎,三郎性子张扬,你千万看好他,莫要惹出什么事情来。”
看着日渐憔悴的阿娘,夏侯鸣心一揪,他起身走到她身侧,笑意朗朗,道:“阿娘,你在家好好吃饭,等我们回家。”
别无他法,他们即日启程,府上独留夏侯鸣的阿娘一人。
入京都的那日,已是冬末。
京都衢道箫鼓喧腾,人影攒动,城中车马喧喧,是辽北不曾有的热闹景象。
晋王府的马车在热闹的街道徐徐而行,夏侯鸣掀开车帘欣赏着繁华的京都,大张着的嘴一直没阖上过。
夏侯鸣从脚边满满当当的吃食中挑中了一糖葫芦,轻咬了一口,幸福地眼泪都要掉出来。
他一直童心未泯,这些小孩子爱吃的零嘴他最是爱吃。
他立马朝着马车内的夏侯媞道:“阿姐,难怪你当年拼死要嫁给姐夫,这里的糖葫芦居然没有黄土……”
夏侯妤看着自己不值钱的弟弟,推开他些,又揽上阮青崖的手臂,甜蜜道:
“胡扯,我那是稀罕阮郎~”
阮青崖是那种看着极其单纯的白面书生,温柔且谦卑。
他低眸对着夏侯媞宠溺一笑。
夏侯鸣横他们一眼,顿觉手里的糖葫芦散发着恋爱的恶臭味。
年纪轻轻能坐到侍郎的位子,察言观色之能自然是炉火纯青,阮青崖忙错开话题。
他问夏侯鸣道:“不知世子可有将那封信的事告知房寺丞?”
房寺丞……
夏侯鸣在脑内思索说的是谁,好久,浮现出那个一见面就抱他的美人。
夏侯策恍然大悟,如实回道:“不曾,缘何这样问?”
阮青崖放心点头,继续道:“房寺丞是东宫的人,与太子同出师门,我在想此行大抵是太子所为。”
夏侯鸣曾闻太子尊贤爱才,笨手笨脚的房美人也能做东宫的幕僚?
还没等夏侯鸣出口吐槽,马车轻晃一下,车帘被下人掀开。
一直在闭目养神的夏侯策柔言道:“以后再论此事。”
话毕,几人下了马车。
方抬眼,五颜六色的人有条不紊地排成两排,见他们稳立原地,立即整齐划一地高呼:
“恭迎晋王、世子。”
他们还礼,末了便被官员领进皇宫里,左绕右绕,盘旋于九转廊回。
一炷香后他们终于在奉天殿见到了大侯朝的元德帝。
繁重的礼仪又来了一遍,而后皇帝始终像个善解人意的爷爷向他们寒暄叹惋,从南问到北。
夏侯鸣观察着元德帝,明明是仁慈之貌,一撇一笑却越看越瘆人,那些家常话中似透露着虚假。
几年前皇帝确实亲晋王府,可如今形势所迫,亲或不亲已经说不清了。
晋王府手握五十万兵,皆是强兵悍勇,其兵甲卫士之盛让贞嘉帝有些惧怕。
晋王虽逝,夏侯策却有后来居上之势。
夏侯鸣虽听父亲之言一直藏拙,但乌顿国一战反倒将自己抖了个空。
皇帝忌惮晋王府如今已众人皆知。
按照大侯礼制,封赏事宜结束后,藩王不可长留于京,因即使返回封地。
夏侯鸣和夏侯策欲谢恩叩退时,一道沉稳的嗓音响彻大殿。
只见一骨瘦如柴的男子踱步至大殿中央,身着一袭蟒袍朝服,夏侯鸣便知是太子。
“父皇,年后便是围猎祭祀,儿臣以为不如留晋王与世子小住京都。”太子道。
太子的声音温柔得简直不像个养在深宫的储君,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温柔。
话毕,朝中大臣皆窃窃私语,且不说不合礼制,其父刚过世留予过年更是不义。
龙椅之上的皇帝默不作声。
夏侯鸣忆起阮青崖马车上所说的事,太子此举不过是想要提前毁灭证据。
好个狗太子……
夏侯鸣顿时有些急了,他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自家父去世后,家母便染沉疴,臣不可久留。”
夏侯鸣心里默默哀求:阿娘,你没病,我有罪……
说得这般可怜,皇帝有些动容,轻挥衣袖,到嘴的话却被人噎住。
大殿中央再添一人,那道背影晃入夏侯鸣眼里,再熟悉不过。
那道松形鹤骨的背影便是房既清,他道:“臣以为辽北地势贫瘠,漫天黄土,并非养病之地,王妃既是沉珂之病不如着人接至京都治疗。”
皇帝若有所思道:“房寺丞有理,晋王府有功,阖家至京都同朕为天下祈福。”
夏侯鸣欲出言抵制,却被夏侯策拽住,只闻他大哥叩礼谢恩。
主人和狗你唱我和,他们压根无转圜的余地。
夏侯鸣这才明白,这京都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特别是那个房既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