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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南梁》第4章 靡不有初

“芸娘……”陆文景反复品味这两个字,扭头对谢云深嘻嘻道:“醉仙楼选了个如此美貌的花魁竟是卖艺不卖身的,有趣的很。不过云字与你倒相通,也算缘分。”

哪料女子耳朵实在太敏锐,将他们的话听了个一字不漏。女子眉目含情,故弄流波,抱着琵琶盈盈走来,一字一句正经只道:“芸草可以死复生。”

“啊?”陆文景有些迷茫的看看女子,又看看谢云深,尴尬又无措。

谢云深上下打量了她片刻,笑着作礼道:“是我们冒犯了。姑娘的名字竟出自《淮南子·王说》篇。”

陆文景摸了摸耳朵尴尬一笑,舞文弄墨这档子他最是浅薄。

“无妨。”女子微微一笑,行礼作拜道:“小女宋芸娘。”

谢云深点头:“在下谢云深。”

宋芸娘虚虚迎身回,吴侬软语:“久闻谢公子和陆公子大名。”

“你认得我们?”陆文景十分惊讶反问。

“两位公子的大名,如何不知,如何不晓?何况,芸娘仰慕已久。”宋芸娘微微一笑,又道,“还有刚才那位姑娘是沈家的三姑娘,沈花拾?”

她言语行为处处得体,并不像那些俗气的青楼歌姬。何况她对旁人点名唤姓又毫不避讳,丝毫没有屈居人下的尊奉。

陆文景口气更加惊讶了,道:“你连她都知道?”

宋芸娘一双眼睛十分纯真,刚才的精明算计荡然无存,柔和笑答:“沈三姑娘是性情中人,坊中众人都对她赞叹不已。”

陆文景扭头对谢云深笑说:“花花可真是盛名,各路英雄都对她略知一二。”

这话本来也是实话,三人固然有些纨绔在外,但和这些下层人士向来相处的还算是十分愉快。青楼歌姬,美貌厨娘,街头混混,行讨乞丐……知道他们三个也不算奇怪。

可毕竟宋芸娘是初来乍到……

谢云深越发感觉女子的怪异,但说不上来。何况还有一旁的陆文景似乎对这位女子稍有好奇和怜惜之意,他也不便多言。

挑事的几个人还停留在现场不肯离开,陆文景颇有怒意,上前反手一扭,怒道:“你陆爷爷在此,还不快滚。”

为首的人一声嗷嚎,直抱着胳膊呼痛,“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陆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几个无耻之徒左右相看麻溜的逃脱,陆文景看了直捧腹大笑。

宋芸娘只是再谢,道:“再次多谢陆公子。”

“没事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爷的一贯作风。”

宋芸娘失笑,以一双眼睛回望感激。就那样望着望着,终于在谢云深的呼唤下回过神来,宋芸娘尴尬的与谢云深点头一笑。

谢云深在她柔情如水的眼睛里依旧找不到答案。

陆文景瞧着宋芸娘一脸微笑,眉目含情的眼神,心中猜测,怕不是这宋姑娘也对谢云深这小子一见钟情了。陆文景受话本子的荼毒太深,瞬间就在脑子中脑补出一场两人双双把家还的大戏。

“不行。”陆文景猛然两个字将众人扯的摸不着头脑。

谢云深诧异,道:“什么不行?”

“没没没……”陆文景尴尬的打着马哈哈在两人之间行走,若有若无的把谢云深和芸娘两人不近不远的间距拉的更大了,扯开话题,“咱们今日也算是相识一场,去喝酒庆祝庆祝吧。”

这边沈花拾已经追下了徐思颜的马车,掀开帘子一看,果真是大嫂徐思颜和小侄女沈君乐。

“小姑姑。”沈君乐惊喜大叫,扑过来抱抱。

沈花拾见到车里面堆满了礼物,问道:“大嫂你回娘家吗?怎么不让大姐陪你?”

徐思颜没料到沈花拾会追上来,微一愣又笑了,道:“我回娘家怎么好意思带国公府的人?”

沈花拾利索的钻进了车里,找了个位置舒舒服服的坐下,对外面赶车的马夫说道可以走了。

徐思颜明白过来,笑着劝说:“花拾,别闹了。”

沈花拾低头去逗弄一旁的沈君乐,以毫不在意的语气说:“大嫂这话可不对。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大哥陪你一起回娘家的,但这不是大哥出征了吗?换个人陪你回去也是应该的。”

徐思颜继续说:“真不用了,让马夫掉头送你回去吧。”

沈花拾佯装生气,道:“那都不要去了吧。”

“花拾。”徐思颜十分无奈,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徐家又不是刀山火海,他们是我娘家人,能对我怎么样呢?”

沈花拾暗自嘀咕,道:“那些娘家人还不如没有呢。”

徐思颜还是听见了,有些沉默。

沈花拾恍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便悻悻地道歉,“大嫂,我不是那个意思……”

徐思颜摇了摇头,表示明白。她知道沈花拾就是这样的直性子,况且又是为了她,她又怎么会生气?

然而沈花拾就是那个意思,因为她早就对徐家那个破地方表示不满了。

徐思颜是当朝徐左丞徐博梣的三女儿,她母亲孙姨娘在徐家一直不得宠,后来又早早的病逝。徐思颜自己又是个庶女,从前在徐家的时候可没少受欺负。

徐家这一辈男子名从常,从木。长子徐常枫,六子徐常桦,幼子徐常柏。

女子辈从女,二女徐嬿婉,三女徐思颜,四女徐娉婷,五女徐嫣姝。可身为三女的徐思颜却未从族谱女字,当真可笑。

当年沈少远和徐思颜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也算是震惊了整个南梁。

尤其是沈少远至返回安都,与徐思颜仅仅用了两个月就完成了相识相知,成亲相守的一系列复杂过程。

也正因此,沈花拾十二岁返回安都,十三岁就成功抱上了沈君乐这个亲侄女……

中间虽经历重重磨难,到底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可尽管徐思颜现在成了国公府的儿媳,但徐家对徐思颜这个嫁出去的女儿不过也是表面的尊敬罢了。至于那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法,沈花拾可是曾亲眼目睹过徐嫣姝对徐思颜是怎样奚落羞辱的。

徐思颜这些事情从未对沈少远提起。但沈少远是个护妻狂魔,再也不肯让她一人回徐家。如今大哥虽然不在,但沈花拾又是极其护短的人,自然是对大哥沈少远的承诺说到做到。

繁华热闹的人流中,集市上来来往往的人交相而错,叫卖声不绝于耳。

“小姑姑,我要吃糖葫芦。”沈君乐掀开车窗上的纱布,眼睛晶晶发亮。

唔,小小年纪就学会抱大腿,明知徐思颜平常不会给他她买这些东西,她就趁这个好机会敲诈沈花拾。

沈花拾对小侄女向来是有求必应,索性还买了两串一同吃起来。

“回去的时候再多买两串,给小叔带回去。”沈君乐眼睛滴溜溜的转,道:“那给小叔叔买的时候,我是不是能再多吃一串。”

“行吧。”

“那你不能告诉小叔叔,我已经吃过了。”

沈花拾勾了勾她的鼻尖,道:“人小鬼大。”

不过多时,只听车外一声,“姑娘,到了。”

沈花拾掀开蓝色车帘,往外看去,不知谁家的马车已靠徐府一边停顿。四辕车驾,不甚繁华。

赫赫牌匾挂悬,“徐府”。

沈君乐被沈花拾抱下马车,门卫瞧见了沈君乐,十分有眼力劲的立马猜出里面的人是谁。

“去里面通报,三姑娘回来了。”门卫请安,扭头又打发一个小厮。

沈花拾冷笑一声,道:“等等……你这通传不大得体吧。去,就说是沈将军的夫人回来了。”

门卫和小厮一愣,照应。

不多时,张管家果然亲自出来相迎。

“沈三姑娘也来了,快请快请。”

沈花拾“嗯”一声牵着沈君乐的手和徐思颜进了徐府的大门,正好侧过去看见一个“谢”字牌高挂在四辕马车之上。

绕过一道影壁,前方的路并不是去正厅,反而是去侧苑。

“不去前厅?”徐思颜问。

沈花拾同问:“既有人来访,不迎我们去前厅,绕路去后厅又是为何?”

张管家欲言又止,对徐思颜还算客气,道:“三姑娘……其实正厅那边,大爷那档子事情又在闹了。”

有些事情已经不言而喻。

张管家口中的大爷,正是徐博梣的长子徐常枫。

“毕竟我们今日拜访,那也不至于一个人都不能来迎接吧?怕不是你家五姑娘撒泼打滚娇纵成性,让你们有意怠慢。”

沈花拾口中的五姑娘徐嫣姝是整个徐家里面她最讨厌的人。常常是一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样子,还总爱人前人后搬弄是非

张管家面露为难之色,回道:“往日五姑娘确实有些怠慢……但今日着实不同。沈姑娘您也看见了,外面那辆马车……谢府来人了。”

这么一说,沈花拾和徐思颜心里更明白了七八分。徐家的大公子徐常枫的妻子,正是谢侯爷家的嫡长女谢云泱,谢云深的亲姐姐。

徐常枫和谢云泱成亲五载,膝下至今没有一男半女。这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情自然成了两家矛盾的源头。

沈君乐听的不大明白,问:“大舅舅和大舅母吵架了吗?”

徐思颜捏了捏她的脸,一笑道:“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他们很快就会和好了。”

张管家却摇头叹气,低语:“四姑娘久未归家,有所不知……”

沈花拾没好气道:“我们知不知也没什么意思。”

张管家颇扫兴的闭了嘴 。

沈花拾和徐思颜在沈君乐一左一右缓缓的向侧门走去。却在等了个把个时辰前院还无人来访时,徐思颜便打发了侍女去前厅问候。

约莫又等了一刻钟,侍女带回了一个婆子。

婆子语气十分不好,说话又大声又高昂:“前面已经是不可开交,四姑娘今日回来的确实不是时候。老爷说了,姑娘若是愿意等,还可吃个晚饭,若是不愿就先行回去吧!”

徐思颜未言,沈花拾却已瞧出这婆子的轻慢,道:“你一个下人也敢在主子面前搬弄,这是我大嫂家,我大嫂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还用你在这嚼舌根?”

“那你倒是说说,到底谁才是主子。沈花拾,这可是徐府。”

沈花拾翻了个白眼,那讨人精又来了。

不用猜,这般矫揉造作的语气出现在徐府,定是徐家五姑娘徐嫣姝无疑。

果然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二姑娘徐嬿婉、五姑娘徐嫣姝和六公子徐常桦的母亲正是徐博梣的平妻王氏。既是平妻,王氏算来也是正室了,也正因此徐嫣姝从小到大打着嫡女的名头也是作威作福。但到底比起来徐娉婷差了些嫡女的气度和风采。

至于徐娉婷是徐家的四姑娘,是沈花拾眼中徐家为数不多的好人之一,也是沈朝夕的至交好友。

徐娉婷的娘亲原是清河崔氏的嫡女崔樱樱,崔樱樱与徐博梣成亲一年就生下了大公子徐常枫。但听闻这崔氏与徐博梣夫妻之间并不算和睦,以至于徐博梣后来竟高调的娶了兰陵王氏的庶女为平妻,又前前后后纳了两个小妾,但尽管如此崔氏也并无任何不满。

外人也渐渐的明白过来,这崔氏也许不是大方,而是压根就不在意。

渐渐地,徐博梣对着崔氏也越发的冷淡。但冷淡归冷淡,崔氏的身后毕竟还有清河崔氏的整个家族,生的儿子女儿也是堂堂正正的嫡子,嫡女。只是可惜这长子徐常枫按部就班在徐博梣身边长大,竟养成了这般维诺,事事盲目听从徐博梣的性子。

徐娉婷长在崔氏身边不同于其她的贵女,少不了自小养出的教养。琴棋书画都略通,却更自成擅长于研究胭脂水粉生意之事。

崔氏前几年就因病去世了,又自早些年听闻她的父亲徐博梣有意让徐娉婷与平妻王氏母族侄子联姻一事闹大,当年这事也是安都城内的一桩传奇,满城皆知,最后竟闹至徐娉婷离府别住的地步。

这徐娉婷竟然一不哭,二不闹。大大方方的在外面开起了铺子,深入研究胭脂水粉。她一个女子竟将这生意做的红红火火,不论男人女人提起她都是钦佩夸赞之意。

若说徐娉婷是高贵得体,徐嫣姝顶多只是傲慢跋扈。但其实相比之下,徐思颜的母亲孙氏出身最是卑微,孙氏曾是街头巷尾的卖花女,机缘巧合被徐博梣纳妾,在徐府自然不受什么重视。连着生了三姑娘徐思颜、七公子徐常柏后,她也就去世了。

就因这般,徐思颜从小总遭受徐嫣姝嘲讽和欺负。小时候徐思颜也会经常哭诉和埋怨,但终究得不到什么怜悯。她本就不好强,早些年也是忍着让着,终于稳稳当当在王氏和徐嫣姝眼皮子下过了这些年。

“小姨母。”沈君乐不怎么懂大人之间的是非纠葛,却自小懂得礼仪,见长辈总是甜甜的叫。

“是君乐呀。”徐嫣姝揉了揉沈君乐的脸,道:“小姨母今天好看不好看?”

“好看。”沈君乐又加了一句,“像仙女一样。”

徐嫣姝十分受用,被夸的呵呵直笑。小孩子就这三三两两的夸赞,她听了多少遍仍是不厌其烦。

沈花拾一个白眼,扭脸过来是一脸假笑,极其应付的语气道:“嫣姝姐姐好。”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三姐姐和花拾妹妹。”徐嫣姝理了理衣袖,又装模作样的摸了摸头上的鎏金双荷步摇。

沈花拾十分给面子,道:“嫣姝姐姐的金步摇真好看,和姐姐的衣服很是相配呢。”

“那是自然。这金步摇可都是我母亲的东西,这衣服可是京城有名的锦绣阁做的。你们怕是怎么也没见过这样的好东西。”

“是是是……”沈花拾点头憋笑,差点就忍不住。

这一身张扬的红色大衫,夸张的鎏金双荷步摇,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今天成亲呢。

“噢,我想起来了。赵家的明姐姐成亲的时候穿的就是这样的衣服,还有一样的金步摇,一样的好看。”

“噗嗤……”沈花拾没忍住。

“阿乐。”徐思颜拉回沈君乐到身边,轻轻摇了摇头。

沈君乐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不明所以。

“哪一样了,我这上面是牡丹花,金牡丹花,只有金牡丹。”徐嫣姝气急败坏的解释道。

徐嫣姝其实长的很好看,沈花拾并不是夸她。但若是打扮得当,其实徐嫣姝真的要比徐思颜好看。只是徐嫣姝太喜奢华,反而过之,不适合她。华丽过头,就是庸俗。

沈君乐一听徐嫣姝的强调,反而来劲了,挣脱徐思颜的手凑上去仔细的瞧,煞有其事,还伸手摸了摸上面的花朵,十分认真的回头说:“阿娘,小姨母和明姐姐的衣服确实不太一样,明姐姐的衣服上面都是凤凰,还有喜鹊呢。大姑姑说了,那叫做龙凤呈祥,喜上眉梢……”

徐思颜捂沈君乐的嘴捂的不太及时,只好赔笑道:“童言无忌。”

徐嫣姝简直快被气死了,弄了半天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最后蹦出来一句,“你们这些俗人懂什么。”

“五姑娘,我从前厅出来的时候,谢家的人正准备走呢。”徐嫣姝的贴身侍女碧水急冲冲的跑来,见到她们慌张行礼,道:“三姑娘,沈三姑娘。”

“等会再找你们算账。”徐嫣姝有些不耐烦的留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你看到徐娉婷头上的鎏金双荷步摇了吗?”徐思颜低声道。

“怎么了?”沈花拾打趣她,“难道大嫂你也喜欢?”

徐思颜摇头,道:“其实……那是云泱的东西。”

“什么?”沈花拾心情有些复杂。她看着远去的徐嫣姝,那支鎏金双荷步摇盈盈生辉。

“云泱一向不怎么在意这些东西,但我知道那支鎏金双荷步摇对她也是有些意义的。”徐嫣姝话及一半收回,“以前她还未成亲时,我见过那只步摇几次,她很宝贵。”

徐思颜没有特意说那只步摇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沈花拾也没有多问。

既然谢云泱从前如此宝贵那只步摇,现在怎么就落到了徐嫣姝的手上。

但沈花拾也是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徐嫣姝今天为何这副离谱的打扮做派。眼看是徐常枫和谢云泱刚闹成这样,徐嫣姝就故意上前挤兑。

谢云泱嫁给徐常枫多年无子,又因谢云泱一直与沈花拾这些人交好,徐嫣姝自然是不肯放过这个奚落人的大好机会。

徐常柏是徐思颜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虽然沈花拾和这位整天“子曰”不离口的书呆子没多少共同话题,但他到底是沈君乐的亲舅舅,不算是个坏人。沈花拾就将沈君乐交给徐常柏照顾,自己拉着徐思颜也跑去去府门口截人。有徐嫣姝在,谢家的人一时半刻还走不了。

徐思颜有些无奈,沈花拾怎么连这烂摊子事也要掺和。

赶去府门前时,果然看到那讨人精正在唱一出好戏。沈花拾感叹,这样的腔调不给她搭个戏台子真是可惜了这天赋。

“云泱姐姐、云潇哥哥。”沈花拾喊着两人这才看见,这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谢家的马车后面又多出了两乘马车,两乘马车之上都各有两侍女,两随从在收拾东西。府门里里外外还有家仆在忙活,来来往往。

谢云泱和谢家的人站在迎头的四辕马车前静等着,谢府来接的人是谢云泱的堂兄,谢伯陵的长子谢云潇。

谢云潇如今任职翰林院掌院学士,领正三品。而徐常枫恰巧从翰林院四品侍讲,正是在谢云潇手底下就职。何况谢云潇这人极其护短,如此一来,两人今后怕是难免尴尬与嫌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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