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作者是冷青丝的经典佳作《折扇诱君来》火爆上线,主角是阿翘湄遥杨惠琳吴元济。主要讲述了:阿翘埋怨道:“没有伤筋动骨就算你运气不错了!”“唉,耽搁三五日,怕是会不再让我继续排演了呢!”湄遥显然闷闷不乐:“一支舞练就练了大半月,排演又排演了十余天,若被人替换,算算一个多月的功夫全白费了。”“…
《折扇诱君来》精彩章节试读
第11章
阿翘埋怨道:“没有伤筋动骨就算你运气不错了!”
“唉,耽搁三五日,怕是会不再让我继续排演了呢!”湄遥显然闷闷不乐:“一支舞练就练了大半月,排演又排演了十余天,若被人替换,算算一个多月的功夫全白费了。”
“先把伤养好再说吧!”阿翘不理湄遥:“伤养不好,想什么都白搭!”
“是!”湄遥无奈点头:“我就是心里不痛快,随便抱怨几句还不行吗?”
阿翘闻言,竟然难得地笑了:“看着挺伶俐的丫头,结果仍是遭了别人的道吧?宫里的事儿,太多说不清,以后可要放机灵点儿,谁也不能轻信,知道吗?”
“谁也不能轻信?”湄遥哑然,最后道:“我以本心待之以姐妹,难道不对吗?”
“在宫里,不会有真正的姐妹!”阿翘凝色郑重道:“时间长了,你自然就会明白!”
“那你呢,阿翘?”湄遥看着阿翘的眸子:“我能信你吗?”
阿翘沉默不语,良久放下了湄遥的脚,起身收拾药盅。
“你自己歇下吧,此药每日三道,我会定时来给你上药的!”阿翘临离开前,如是道。
一连三天,在阿翘的尽心服侍下,湄遥的脚已开始消肿,只是三天来不能随意走动,只能在卧榻养歇,把她给闷坏了。
慎珠和乐桐每日都得去练舞,因此白日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阿翘和湄遥在屋里独处。
“你,听说过李愬雪夜袭蔡州的故事吗?”阿翘在给屋里的花瓶换上新鲜的石榴花时,很突然地问了一句。
“什么?李愬?当然知道啊!”湄遥道:“天下谁人不知道?当时为太子詹事的李愬被任命为唐西路军统帅,其用兵如神可是在市井俚巷被人津津乐道了好久呢,据说他先是招抚了淮西将领丁士良、李祐等人,将淮西的情况摸得个一清二楚,后又将蔡州周围的城池各个击破,让蔡州变成了一座孤城,到了十月风雪交加时,他只带着数千唐兵冒着风雪奔袭几十里直抵蔡州城下,因而奇袭得手,一战成名,生擒吴元济,后来还被封了凉国公,历任昭义、魏博等地的节度使呢!”
阿翘回头看了湄遥一眼:“问你一句,你便兴奋十足地说了十句,你也很欣赏李愬这样的人吗?”
“我觉得吧……”湄遥笑:“他就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啊,你想想,李将军奇袭之前,唐军已有三十余年未到蔡州城下,加上夜深天寒,风雪大作,旌旗为之破裂,人马冻死者相望于道,这得有多大的胆略才敢孤军深入啊。”
“是了!”阿翘插完最后一枝花,却还是没有动,而是出神地望向窗外,“李将军是大唐的大英雄,天下人的大英雄,我恨只恨付错了情,付错了人!”
“你……阿翘?”
“你可知吴元济最后的下场?”
“呃……”湄遥迟疑道:“听说是被斩首了?”
“是啊!”阿翘唇边泛出一缕苦笑:“元和十二年,他才二十五岁啊,多么英俊年轻的一个人,本来六月间,他曾上表请罪,愿束身归朝,先帝也派了中使赐诏,允许免其死罪,可最终因董重质的挟制,到底无法归朝,没想到淮西就此走上了穷途末路。”
湄遥看着阿翘,心中莫名震骇:“阿翘你莫非是吴元济的人?”
“是!”阿翘唇角的苦意更深:“我沈阿翘曾是吴府上最受宠爱的舞姬,元济他对我是真的好,我一生最美的时光,就是和他厮守相伴歌舞笙箫,湄遥,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哪怕世间所有人都唾他骂他,可你的心,还是想紧紧拥着他?”
“我……”湄遥不知该如何回答,一瞬间好似看见李瀍的影子,但细想想,李瀍和吴元济还是千差万别的。
阿翘却似好像并不指望湄遥会回答一样,继续自言自语一般地道:“元济被斩首以后,我被没入掖庭,后充为杂妇人,戴罪之身哪里还能出入歌舞之宴,每每想及余生日日年年,皆将如此不堪地过尽,我对他也不是没有过怨艾,可转念间,又忆起在淮西蔡州的岁月,那点恨,便被记忆中所有的美好给冲走,所以我就想,这就是我的命吧,拥有过,总比什么也没有强。”
湄遥心中苦涩,隔了很久才趿上鞋子,一步一挪地移到阿翘身边:“阿翘,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你心里有他,惦着他,忆着他便好,可以不用管天下人是怎么议论的,只不过,你为这份喜欢,付出了一生的代价,你觉得值得吗?”
“我不知道值与不值。”阿翘转脸,眼中晶莹闪动,“我只知道用我的一生去换淮西的日子,我未曾悔过!”
“如是便好!”湄遥踌躇片刻,又道:“其实我这许多年也在想一个问题,想问问我娘,有没有后悔过跟了我爹。”
“你爹?”阿翘疑惑地看向湄遥。
“我跟你提过云旖阁的谢云旖是我的养娘吧,其实我爹也死于藩镇作乱,永贞元年,夏绥节度使韩全义入朝,被以出征无功解职,元和元年,夏绥留后杨惠琳拥兵抗拒朝廷任命的新夏绥节度使上任,我爹当时就是杨惠琳帐下牙将,在河东节度使征讨杨惠琳之时,夏绥内部兵变,杨惠琳被杀,传首京师,我爹……我爹死于兵变!”
“湄遥,可怜的丫头,你当时多大?”阿翘心疼地伸出手,揽住了湄遥的肩。
“刚出生不久,还在襁褓之中。”湄遥深吸一口气,接着道:“我娘带着我辗转流离,回到了邯郸,可惜她身子本来就弱,经历了兵变的惊恐,我爹身死的打击,流离的颠沛,加之生活的拮据,回邯郸不久便身染重病,无钱医治,勉强拖了一年,终归撒手而去。”
“唉,原来我和你娘,都是苦命人呐……”
二人四目相对,眼中是道不尽的哀婉,以及彼此相怜的痛惜。